现如今她跟在傅惊尘身边,后者正跟随右护法,暗中策划夺权之事。青青必然知道这点,所以早在一开始,就给了这样一块布给他,暗示他,要效仿当初的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推翻蓝掌门独断专行的统治。
这些年,金开野虽不解其意,却也悄悄循其暗示所做,广交人缘,拉拢人心,树立起一个可靠威严的形象。
永安城突然的雪灾,妹妹的失踪,父母郁郁而终。
金开野不是不明白,只是时候未到,不得已,装作不明白。
否则,势单力薄,又怎能彻底手刃仇人?难道当真一怒之下、流血十步?又有何复仇的快感?
他未答应傅惊尘结盟的邀约,也在等待一个
机会,坐山观虎斗,待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之利。
或许,到了那时,他便能毫无顾忌地同青青相认。
思及此,心下一暖,金开野捧起那残破衣片,在脸颊上轻柔贴了贴,恍然间,似又看到襁褓中的妹妹,咯咯笑,牙齿也未长成。
破屋残瓦,父亲在煮饭,母亲在喂妹妹。
他们本该是团圆一家。
窗子未关紧,凉风习习,送至夜来花香。
金开野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想见到妹妹,如今他已洞悉一切,只想看看她如今怎样。
虽暂时不能与之相认,只远远瞧一眼,也是好的。
觉也不睡了,金开野匆匆去了药峰上,他知如今妹妹住在药庐上,和叶靖鹰在一起。
但叶靖鹰已经睡下了,只有王不留在守着丹药炉,瞧见金开野过来,他早早迎上去,问他有何贵干。
金开野问:“青青呢?”
“青青?”王不留说,“你找她呀?她现今拜在湘夫人名下,今天湘夫人晚上教她们观星象,自然是在那边学习呀。”
金开野一愣:“她怎么随湘夫人学习占卜?没有习剑?”
王不留转了转胳膊,回答他:“也学,不过,因为她哥想让她学占卜预测嘛,说是剑可以其他时间在练……怎么说啊?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练习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都一天一夜没见到她了……”
金开野道谢,隐隐觉得不安。
湘夫人向来喜好貌美少男少女,名声不是很好。
若当真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可青青年纪尚小,若是被湘夫人一时蛊惑,稀里糊涂与她成事,那可真是——
脚步不停,离开药庐时,他抬头看,发觉有扇窗子是新修补过的,似是曾被打破过。
他心生疑窦,走过去看,只在那窗下发觉碎裂的布丝,像布帛撕裂后遗留的痕迹,捡起几缕,看了看,心生不妙。
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金开野询问湘夫人住处的弟子,疾步往她的方向去。待看到湘夫人高大风流的身影后,他径直走过去,抱拳,询问青青如今何在。
湘夫人疑惑不解:“她今日不是身体不适,在药庐中养病休息么?”
金开野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