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一方手抖先开出的一枪,一人中枪,血花四溅,应声倒地。
枪战一触即发。
场面乱得不成样子,完全演变成了黑道势力之间的火拼,枪声不断,哀嚎遍野。当然,也有不少的选择了赶紧跑路,开玩笑,警察都来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哪里会有他们好果子吃,要是被抓进去了,牢底肯定得坐穿。
迟氿趁机暗下黑手,成功解决了几个,顺便薅了把手枪别在了裤腰带上,在这种枪战火拼的现场,没点防身武器在身上,他总缺少点安全感。
迟氿开始在这混乱的场景中,疯狂寻找着傅睿泽的身影。
“咻——”划破长夜。
枪响那一刻,迟氿反应迅速,一把把傅睿泽推开。
“危险!”
接着是子弹入肉的声音。
勉强赶上了。
傅睿泽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迟氿正一手捂着腰部,指缝里是汩汩外涌的鲜血,犹如一片片盛开的红杜鹃花,鲜艳地有点扎眼睛,晃得傅睿泽不太敢看。
“小鬼?”
看着迟氿指缝里的鲜血,傅睿泽抬手,拿下别在枪套里的枪,上膛、扣动扳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枪声顿起,傅睿泽一枪击穿刚刚开枪那个小弟的头颅,泛着乌光的子弹在眉心瞬间炸开一朵血花。
迟氿身体不支,向后倒去,傅睿泽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他才没倒在地上。
迟氿就这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完蛋。这下子,真千里送人头了。”迟氿在心里面,痛哭流涕地为自己的肾,默哀。
他忍着疼痛和失血带来的晕眩感,硬是扯出一个带着傻气的笑容:“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
血是红色的。
浓烈,鲜艳,仿佛连空气中都带上了一丝甜腻的腥气。
一整个被废弃的大厦里面,充斥着激烈的枪声、仓促的脚步声、惊惶的尖叫与大吼,偶尔有撞在墙边或地板上的沉闷声响——那是负伤和死亡的人在倒下。
傅睿泽抱着迟氿,躲在了一个小角落。
红色的血,依旧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而就是在这一刻,傅睿泽的怒气,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谁允许你替我挡子弹的!你是笨蛋吗!不是说了分手吗!平时……不是最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