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突然提到这茬,反而让池惑反应了一下。
“嗯,不光是我这么说,旁人也同样对我说过。”池惑笑道。
鬼主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我还记得原话呢,说你这人看似多情,实则最自恋、最为无情。”
他真的把之前在扶水江中,池惑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背下来了。
池惑了然,啧声道:“你小子,从那会儿起就这么在意了呢。”
鬼主耸耸肩:“你还说过,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
池惑:“确实死透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你手上——
这话池惑没好说出口,因为当时评价池惑无情的人,正是祝云止。
死得真好,池惑想。
鬼主将他脸上最细微的神态变化看在眼里,继续道:“但我能感觉出来,你不是这样的。”
池惑:“哪样?”
鬼主轻轻敛下眼皮:“换句话说,我觉得我有机会。”
池惑愣了愣,心里好笑,这小崽子真是有够“自恋”的。
“你是觉得我也很在意你,对吗?”池惑直接问道。
鬼主点头,而后有点委屈地抿了抿唇:“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池惑:“又或许,这并不矛盾。”
鬼主不解:“什么?”
池惑莞尔:“没什么。”
在意小崽子和“自恋”,确实并不矛盾。
鬼主脸上的不满越发明显:“又来了。”
夜幕降临,两人又在海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可还没走到渔村的屋子,就有年轻的渔民过来报信:“两位道长,不久前有一个从北地来的年轻修士找你们,现在正等在你们屋里。”
池惑脚步微顿,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北地来的年轻修士?”
渔民点头:“好像姓白,他让我们叫他白公子,说是专程来找你的。”
白公子?
池惑和鬼主迅速交换视线,彼此心中了然。
鬼主扯了扯唇角:“看来,扶水城那位灯魁‘小姐’,不远万里找上门了。”
池惑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叹气:“又有麻烦了。”
远远地,两人就看到他们的屋子点了灯,及至走近,池惑注意到房门虚掩着。
于是他也不多此一举,直接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