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都洗好澡上床,杨惠卿想起刚刚季青林憋得难受还要暂停做安全措施,便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季青林美人在怀,觉得浑身舒坦得不得了,闭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说。”
“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季青林猛地坐起来,夜灯灯光昏暗,她看不清季青林的表情。半晌,他才强压着情绪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杨惠卿没想到他会生气,解释道:“我之前说了,这两年不考虑生小孩。”
他提高音量,生气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避孕药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你不想要小孩,我也同意了的,你是担心我在避孕套上扎孔还是怎么的?你怎么想的?你去吃避孕药?”
他一生气就会像这样抛出一连串质问的句子,说着说着气得不行,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走来走去,就差叉着腰冲杨惠卿喊了。
杨惠卿这才明白他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吃的是短效避孕药,不是那种紧急避孕药。”
季青林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在他的认知里,避孕药就是对女性伤害极大。
“短效避孕药是每天都吃,对人体几乎没有副作用,调节激素的,不仅可以让经期规律,还能治疗痛经,我以前经期很不规律,现在规律得不得了。”她怕季青林不理解,飞速地想吃短效避孕药的好处,急急补充道,“有的人经期不规律或者多囊,医生也会开短效避孕药来治疗的。”
季青林皱着眉拿起手机搜索,看了一会儿,说:“是药三分毒。你看网上说的,副作用是头晕,情绪不好,有的还会干呕,还……还会性欲降低?”
杨惠卿憋着笑,把他拉到床上坐下,找了一篇科普文章,让他细细看完。
季青林看完后没再说什么,摸着杨惠卿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我做好措施就可以,你不用吃它。”
杨惠卿拉着他的手,说:“副作用确实因人而异,有的人反应大些,有的人没反应。我就是完全没反应的那一类,我吃它经期真的变规律了,而且不再痛经了。”
季青林不说话。
杨惠卿笑着亲他一口,说:“你是真的喜欢我哦。”
杨惠卿再吃药时就没有避着季青林了。
他总是沉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她把那小小的一粒药吞进去。
明明他又是找文章,又是查成分,甚至亲自发邮件给生产这个药的德国企业,确认过了它无害甚至有利,但他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杨惠卿。
杨惠卿故意逗他:“你知道这个药还有个什么名字吗?”
季青林回忆看过的资料,回她:“屈螺酮炔雌醇片。”
杨惠卿摇头,一本正经地道:“宝宝嗝屁丸。”
季青林一时呆住,看杨惠卿在那儿捂着嘴巴哈哈大笑半天,他顿时心下放松,嘴角带笑,温柔地看着杨惠卿这副调皮模样。
三月份,端城沙尘十分严重,杨惠卿更加不能出门了。
季青林和她刚结婚半年,对于照顾哮喘病人需要注意什么也不是很了解,只在早起出门前叮嘱她没事不要出门。
杨惠卿躺在被窝里,脸蛋红红的,对着他点头,模样乖巧,让季青林忍不住亲了又亲。
杨惠卿强忍着胸闷起身,按铃叫人送水,吃了颗药后又坐着调整呼吸大半天,脸上闷出来的红才慢慢消退。
她正慢吞吞地喝着粥,门外一片雾蒙蒙里,杨父杨母杀了过来。
杨惠卿还没来得及起身迎接,杨母就进了门,她皱着眉唠叨:“这门要装两道防尘啊,我早就和你说过,怎么还没改?”
杨惠卿只得跟在母亲后面巡视一周,听她说对这儿不满意、对那儿不满意,不发表意见,只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