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未觉得平妻有何不妥,也从未替江轻也想过,他这样做,置她于何地。
裴烁见江轻也不语,上前两步:“只是一个平妻,不会碍着你,你依然是永宁侯夫人,也是我的发妻。”
“公,轻也,你身份贵重,我自当礼待你,只是阿挽需要这个身份,好吗?”
说到这里,他本想唤她公主,但又觉得这二字实在有些疏远,话头一转,便成了唤她的名字,轻也。
“我不同意,侯爷就不纳了吗?平妻,好一个平妻,你我成亲三载,从未归家,我替你操持永宁侯府一应事宜,侯爷归来第一件事不是问我这些年如何,倒是要先纳妾。”
“既如此,我看侯爷与我也无半分夫妻情分,不如我进宫请旨,让太后娘娘允你我和离,也好过互生怨怼,两看相厌。”
她是西陵的长公主,虽说是陛下给她抬的身份,但也是过了皇家玉牒,他这般不顾及脸面,让她成了笑话,她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她也知道,太后不会同意和离,这话说出来只是表明她的立场。
江轻也冷呵一声,转身便要离去,裴烁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眉头皱起:“轻也,事出有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阿挽她不会影响你的身份。”
他与江轻也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向来端庄有礼,性情温婉,他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好,但他从未想过与她和离的。
只是个中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楚。
“裴烁,你好大的胆子。”
没等江轻也挣脱裴烁,门外便传来了少年清朗中带着几分嗤笑的声音,跪了一地的人高呼万岁,环佩叮当作响,有人已经在这一片呼声中走了进来。
一身玄色锦袍,金线钩织的包边在阳光下凸显几分贵气,乌发也只是松散的被一根发带束起。
他抿唇,半眯了下眸子看着两人纠缠的模样,眼底划过几分不悦。
江轻也见到他,抽出自己的胳膊行礼:“见过陛下。”
她瘦了不少,哪怕他借着太后的名义送来不少吃食,也没见她长肉,门外吹进来一阵风,萧鹤微不动声色的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
他伸手,就见裴烁已经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与她一道行礼:“见过陛下。”
萧鹤微的手紧握,最终背在身后。
“朝中大臣在祈年殿左等右等不见永宁侯,朕还以为是大军行至路上遇了绊子,倒没想到这绊子,竟是个美人。”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唇角始终带着笑意,看不出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