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杨士秋和知府公子点头认可,徐达骏这首诗就算是立住了,在场好些人本就觉得此诗不错的,也跟着赞赏几句。
惟有一人不服气,也就是刚才那书生。
书生姓童,今年下场参加了县试府试,院试没过,现今也是正儿八经的童生,在场有童生及童生功名以上的,可没有几个。
所以他自得的很,可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黄毛小子评他的诗不过如此,还做出一首诗来打他的脸,这叫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童书生看向徐达骏,有些阴阳怪气道:“小小年纪能认几个字就不错了,也能懂作诗?你这诗莫不是从哪儿偷来的,也敢到这么多人跟前来卖弄?不怕被人拆穿下不了台呢!”
这话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毕竟,在有些人看来,这小子穿得寒里寒酸瘦不拉几的,怕是饭都吃不饱吧,能有那闲钱读得起书?
不知哪个山旮旯出来的,上得起学堂嘛。
但若真是从哪儿偷来的诗,这不是打了知府公子和杨士秋的脸嘛,毕竟,连这两位都夸好的诗,却不是这徐达骏作的,那还真是,呵呵,有意思了。
童书生这话一出,知府公子也忍不住看向了徐达骏,带着了一丝质疑。
这时,马昱临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出声道:“这个容易,再作一首,便知底细了。”
这能偷一首,总不能还能偷两首吧?
不过,还真有人怕他能偷两首。
童书生当即接话道:“这再作一首,不如就以荷花为题!”
他赌这人能偷诗,说不定梅兰竹菊四君子的诗都恰好一起偷了呢,毕竟时下大家一般作诗都爱咏四君子,他就偏不让他得逞,现在已是冬日,他就非让他以夏日才有的荷花为题,他总不能还有准备吧?
童书生好整以暇,就等着徐达骏做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呢。
今次本就是诗会,以作诗为主,叶绪然爱诗,也乐得多听几首好诗,便看向徐达骏道:“行,那达骏便再作一首?”
徐达骏可没忽略在场众人的神色各异,心里也不住在腹诽呢,是吧,他就是偷诗来着,可被人揭穿?那可万万不可能。
抄一首也是抄,抄两首也是抄,索性就抄得痛快呗。
徐达骏一负手,作思考状,而后缓缓抬脚,一步一句。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一句出口,童书生就惊了,这小子,还真有?
等到最后一句音落,童书生锯了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
眼下还能说他是偷的诗?
这可真是又被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