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不成是什么不得了的稀奇?还都跟着学呢?真是丑人多作怪!”前排的少年发出一声怪笑。
方玉兴和方自安同时看过去,又立马收回了视线来,俱都没有理会他。
方自安道:“玉兴,你们认识?这是你家亲戚啊?”
方玉兴点头道:“嗯,这是我表侄。”
“表侄?”方自安忍不住笑,看向徐达骏道:“你这辈分有点小啊。”
徐达骏耸耸肩道:“没办法,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啊。”
方玉兴就笑方自安道:“你也没高到哪儿去,真较真起来,你也得称我一声叔叔呢!”
这个话题真不讨人喜欢,方自安不乐得搭理他,只拉着徐达骏说起话来。
这人熟起来,比方玉兴话还密,徐达骏表示有些招架不住,赶紧借口要放水,溜了溜了。
他一离开课舍,便有人跟方玉兴问起他来。
问他是哪家的,都读了多少书了,平时喜欢做什么云云的。
老同学对新来的同学感兴趣,总是必然的。
方玉兴对徐达骏了解的也不多呢,只知道他都读完大学和论语了,至于喜欢什么?还没来得及了解的,或许喜欢作诗?
当下便将昨儿徐达骏做过的那两首诗念了出来。
正在外头放松的徐达骏一句不落的听下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孩子,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越近中午,坐在课堂里越是昏昏欲睡,先生不疾不徐的授课声跟催眠曲似的,一寸一寸的蚕食着学渣的脑子。
徐达骏拧了大腿几下,神思才勉强清明一点。
随着先生收堂,离开课舍,徐达骏差点就跳下来欢呼了。
同桌显然也是半个同道中人,徐达骏清晰的听到了他松口气的声音呢,不由看过去。
方自安察觉到,揉了揉脖子,道:“哎呀,一上午坐下来,还真有些累,我都快饿死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吃饭去!”
方玉兴也靠了过来,三个人并排一起出了课舍,往长廊那头去。
徐达骏也拉着方玉兴打听了一番这学堂包饭的事。
不只是方氏族学,这府城里,大多学堂都包中午这顿饭的,为的就是以免学生来回耽搁时间,也麻烦。
当然,这花销是包含在束修里的。
方氏族学的束修在府城众学堂里不算最高的,一年是八两银子,不包括笔墨纸砚和买书这些。
所以,这读书人一年的开销,那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