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是照顾老人家的药方?回老宅这么忙吗?
他帮商诀整理好一切,看着床上睡得昏沉的人,不免失笑。
但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听到耳畔久违的呼吸声,困意如海潮般席卷而来,他沉入梦境,也迅速睡了过去。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习惯了商诀的陪伴。
翌日清晨,天气出奇的好。
头顶的天空像块儿澄澈的玻璃,白云舒卷,在天际铺散开来,像是被阳光烤制蓬松的棉花。
一早推开门,就看见宋臣年精神抖擞,像只要去战斗的公鸡,拿着块儿镜子不住地欣赏自己的俊脸。
看到郁绥进门,这厮飞快收了镜子,凑过来左右晃了两下,问他:“绥绥,你看我,今天有没有很帅。”
郁绥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戏谑道;“帅不帅不知道,不过知道你马上要开屏了。”
宋臣年不甚在意地撇撇手,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商诀,意有所指道:“你不懂,我今晚可有场硬仗要打。”
郁绥额头青筋一跳,福至心灵一般,突然猜到了什么,他唇角抽了抽,威胁道:“你知道我的脾气,别给我搞幺蛾子。”
商诀的眼风瞬间扫了过来,宋臣年浑身一滞,立马反应过来自己险些露馅,他迅速整理好了表情,皮笑肉不笑道:“没,是我哥今天晚上要带我嫂子回家了,我怎么也得在他跟前认认真真表现一番。”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晚上的确是要见他嫂子,只不过是在给郁绥准备的惊喜宴会上……
宋臣年挺直了胸膛,无声增加自己的气势。
郁绥狐疑地看着他,按他对宋臣年的了解,在某些事情上,对方绝对不会惹他生气,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宋臣年见他信了自己的说辞,无声地松了口气,担心多说多错,他只好迅速转过身,一整天都没敢再随便开腔。
今天是周六,难得放假的日子,课程排得紧凑,几节大课拼在一起,老师们都懒得讲课,直接安排了三场考试,以至于教室里哀嚎连连,一片凄厉。
放下笔的一瞬间,宋臣年半条魂都没了,但
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给商诀施了个眼色。
由他负责把惊喜送给郁绥,这项任务太过艰巨,他自己难以胜任,还是先去换套礼服,准备闪耀登场算了。
商诀接受到信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日暮西山,天色昏沉,夕阳镀在每个人的身上,好像最深处的内心生长出的柔软触手,在周身绘成一层金边。
两个人结伴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郁绥熟稔地想要右拐回家,却兀地被商诀拉住了手腕。
他不解回头,夕阳下,商诀的眉眼清隽而温柔,眼珠剔透而澄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
商诀看着他的眼睛,状似神秘:“绥绥,今天不回家了,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和我一起。()”
郁绥怔住,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现下是傍晚5:40分,时针滴滴滴滴地向前走,逐渐逼近十一点,12月18日。
郁绥想到了这个日子的特殊性,瞬间明白了商诀的意图,他脸色有些僵,想要甩开商诀拉着自己的手:商诀,如果是过生日的话,我想我不需要。◆()”
察觉到他的抗拒,商诀握着他的手腕越发用力,他垂眸看他,异常冷静:“绥绥,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日子,那如果,不把他看做生日呢?”
郁绥的眉眼冷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