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老宅只有郁绥和郁瑶两个人,就连丁叔也被批了假期,被家里人接到了老家过年,整栋房子里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一点热闹。
但郁瑶还是买了很多庆祝新年的装饰,亲力亲为的将整个房子布置好,还给他买了很多的红秋衣和红袜子,勒令他在起床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穿上。
郁绥难得没有反抗,安安分分地待在郁瑶的身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年夜饭并没有以往丰盛,但对两个人来说,也多到浪费了。吃到最后,郁绥偷偷抹了把眼泪,跟郁瑶讲他吃不下了,想留一点肚子和她一起吃饺子。
男生眼眶一圈都是红的,郁瑶看着他强颜欢笑,心脏骤缩,但却没有戳穿,只是温柔地说好。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电视机里的小品演员丢出一个又一个包袱,逗得人直发笑,就连热搜都被迅速攻占。
茶几上摆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氤氲的白气腾腾升起,里边还有好多个奇形怪状,甚至破了皮的饺子——那是郁绥跟着郁瑶一起在厨房包的,但因为手艺不精,没几个能看,可能也不太好吃。
郁绥原本想要偷偷丢掉,却被郁瑶拦下。这些皱皱巴巴、在饭店里不会有人愿意搭理的饺子,最终都被郁瑶仔细挑拣出来,放到自己的碗里一一吃光。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窗外的烟花绽放的前所未有的绚烂,郁瑶摸了摸他的头,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狐狸眼里盛满了爱意与眷恋:“怎么一直盯着我的
碗看,还皱着眉,你包的饺子很好吃的,是妈妈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她捏了捏郁绥的脸,嗓音温柔:“我的小猪崽,新年快乐。妈妈希望未来的你可以平平安安,健康顺遂。”
以往她都会说今年,这一次却用了未来。
郁绥的眼眶又红了一点点,他和郁瑶都知道,她或许没有明年了。
郁瑶去世之后,那栋老宅就彻底空了,再也没有人回去,也没有人会在大门上贴上黄色和绿色的春联。
只是有个小孩会抹着泪,在门前挂两个红色的大灯笼,再贴一副有关阖家欢乐的春联,就好像这样,能证明从未有人离开,他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黑暗里,谁的枕头悄悄被洇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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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郁绥被一阵熟悉的狗味笼罩住,可乐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半个身子前倾,趴在了床垫上,小心翼翼地用嘴叼着郁绥的睡衣,但没敢直接像以前一样,整个跳上床。
好吧,狗也是懂得看人眼色的。萨摩耶一边拉扯郁绥,一边还要避开商诀,解决生理需求的欲望又很强烈,着实可怜。
郁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刚要伸手安抚一下可乐,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扣着。
郁绥:“?”
他不是一个人睡的吗?
他的眼睛缓慢地睁开,发现腰肢被人半搂着,这是一个禁锢意味极强的姿势,而罪魁祸首正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处,温热的呼吸扫在上边,瞬时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商诀。”郁绥彻底清醒,咬牙切齿地喊他名字,顺便好奇这人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被叫大名的人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将他整个人往下一拉,将人结结实实地抱得更紧了些,商诀掀开眼帘,半睁的眼眸没了平日的冷淡,多了几分懵然。
“怎么了?”他将下巴抵在郁绥的颈侧,在上边轻轻咬了口,嗓音很哑:“是看见我了太高兴,还是惊讶?”
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肤,传来的痛感没那么深,但在大清早上有点过于刺激了,郁绥不受控制地从鼻腔里挤出声:“嗯……”
声音很轻,拖腔带调。
商诀扣着他手腕的手一顿,咬得更深了,郁绥被刺激得飙了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