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进来,径直穿梭进被雨水打湿的t恤里,郁绥的身上缓慢地起了层鸡皮疙瘩,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意在骨缝里穿梭。
好冷。
他站起身,想要将窗户关紧。门口和窗户的位置不过十几步远,走到一半时,门锁突然被重重向下按了一下。
门却没有被打开。
郁绥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停住了一般。
商诀的声音穿透过木门传进来,嗓音沙哑低沉:“崽崽,你又
不乖。”
郁绥心虚地停在了半路(),一时之间?()_[((),进退两难,他掩唇轻咳了下,语重心长地和门外的商诀解释:“这是为了我们俩的健康着想,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还能以全新的面貌迎接高三,你仔细想一想,多有意义……”
比和他做暧有意义的多。
郁绥这样想,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关上不住冒着冷风的窗。
身后的门传来“啪嗒”一声响,钥匙在门锁里转了两圈,重新被推开。
客厅的灯被关了,渐入黄昏,天空却又被乌云笼罩着,以至于只剩下一片难言的昏暗,窗帘被风刮得高高扬起,勾勒出一点稀薄的影子,商诀就那么站在门前,面容隐在光线未及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但郁绥清晰的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你从哪儿找到的?”他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那是一条深黑色的铃铛项圈,通体是坚硬的皮革,上边钉入了很多银色环扣与大大小小的铃铛,往下由一条银色锁链衔接,下边是个小型的皮革环,里边还有郁绥订制的商诀的名字。
这还是半年前郁绥一时兴起订制来玩儿的,但由于商诀实在太过可怖,郁绥秉承着不主动找死的原则,坚定地在到货之后把它藏了起来,原先一直是放在衣柜的最角落的,最近因为换季需要收拾衣服,郁绥担心被商诀发现,又把它藏到了自己的床底……
所以,商诀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郁绥不住地吞咽着口水,默默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感觉自己今天要玩儿完了。
商诀走进房间,将门轻轻地阖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大一小两个皮革环扣在指尖,冷白的肤色与之碰撞出极强的反差感,看起来相当涩情。
“崽崽,过来。”
商诀朝他招手,郁绥没动。
男生的眉一点一点皱起来,他身量高,今年好像又长了一点,骨节像竹节一般抽条,脊背也越发宽阔,朝着成年男人方向生长。
向郁绥逼近时,那双黑沉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野兽瞄准了心仪的猎物,压迫感迅速席卷了狭窄而密闭的空间。
“郁绥。”商诀叫他的名字,头歪了一点,面容纯良又无害,“我找到了你送我的礼物。”
郁绥:“……”
这压根不是他准备的礼物,他往后退了一步,商诀又逼近一步。
他将锁链放在了床沿,伸手拽住了郁绥的胳膊,眉目低敛,语气可怜又伤心:“你在躲我,崽崽,我会伤心的。”
郁绥瞥了眼他松松垮垮的短裤,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辩解:“我觉得现在应该伤心的人是我。”
毕竟要挨炒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