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淡淡撇开视线:“不能,我在生病,会传染。”
商佑的表情瞬间焦急起来:“哥哥,我可以照顾你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商诀放下了杯子,就没再回应他,也没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而是转身去客房找了件崭新的外套,搭在了郁绥的身上。
“衣服怎么湿了?”他转而询问郁绥。
郁绥将商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刚想回答,就见对面的商佑无比惊讶地瞪大着眼睛看他,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
郁绥有些不明所以,他摸了摸鼻子,还是老实回答:“翻墙的时候蹭到了点雪。”
商诀的眉心无声地蹙了一下,他的嗓音带着病时的沙哑:“绥绥,你逃课了吗?”
郁绥突然觉得有些心虚,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商诀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绥绥,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郁绥的表情僵了一下,突然有些生气,他费尽心思跑出来不是为了商诀一句轻飘飘的回去的。
他突然就懂了隔壁商佑的心情,有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
他张了张口,还没等说什么,门倏地被打开了。
那股寒冷的风再一次汹涌而入,像有生命的荆棘刺入了骨髓深处,带来刺骨的痛。
商诀的爷爷站在了玄关处,脸色沉着,并没有那么好看。
郁绥只见过他两次,印象之中,商诀爷爷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和现在的模样截然不同。
商诀从他身侧站了起来,没先和爷爷搭话,反而拎起了郁绥的书包。
他说:“郁绥,你先回去。”
整个家里沉闷的厉害,或许是今天的氛围太过诡异,郁绥从始至终都没能看见商诀养的那只猫。
大概是因为害怕,躲在了哪里。
商诀的爷爷拄着拐杖,身后还跟着上次见面的那个司机,他身后还有一个老人,他不太认识,但看清对方的脸
部轮廓时,估计也是商诀的家人。
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打破。
放在厨房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没有人去搭理,它就反复无休止的循环,刺耳的声音像是要割破人的耳膜。
还是商佑最先沉不住气,将商诀的手机拿了出来,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色又白了一点。
郁绥偏过头时在发亮的手机屏幕上匆匆扫了一眼,看清了来电人的备注——
妈。
谁也没接起这个电话。
“小诀。()”商诀的爷爷喊他。
商诀低低应了个嗯?()?[()”,再没有说其他。
郁绥站在商诀的身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或者说,商诀此刻实在难以做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绥绥,先回去,好不好。”商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