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许却哇一声更大声哭出来,扎在周问渠怀里,“你干嘛…干嘛那么凶!”
“我…”周问渠这回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时候就是心里堵得慌,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太凶了,回想上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周如许不听话,在路中间玩,差点被货车撞到,他才发那么大火。
“我就是听你说,要离开我,要到国外去,还一个人,真的很难受,妹妹,哥哥受不了你说那些。”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别离开我”,周如许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鼻涕一起流在他身上,“我哪里要走,专门气你的,是你自己骂我,刚才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许许,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周问渠亲亲她的额头,拿纸擦身上被她弄的鼻涕眼泪。
“你看!你还嫌弃我!”周如许抓着他的手大叫,又开始趴在他胸口哭,但这时候鼻涕已经不流了,周问渠看出来她在故意挤眼泪。
“许许,你再这么哭,我澡都白洗了。”
头顶上传来哥哥温柔的声音,周如许贴在他胸口不起来,反而开始数数:“一,二,叁…”
“你在数什么?”周问渠问。
“数哥哥的心跳。”周如许回答,还带着刚才的哭腔,“哥哥,你的心跳好明显。”
周问渠听她刚刚还在哭,现在又来这一套,抱着怀里的人真恨不得把她抱进身体里才好,让她永远也逃不掉,不让她去数别人的心跳。
“,,…”周如许还在数,不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
忽然抬起头来,在周问渠左胸上狠狠咬一口,这一咬,真把周问渠咬疼了,紧紧抱着的双臂松开了一点,低下头来才发现,左胸上两排牙齿,还在往外冒血珠。
周问渠却看着血珠笑,“行,扯平了。”
“不够,”周如许又在肩膀上咬一口,锁骨上咬一口,下口都不轻,周问渠任她咬,但是还要到脖子上咬的时候,被拦住了。
“在这留印子,警服可遮不住,你想好了?”周问渠问她。
周如许赌气咬下去:“你都敢在别人面前亲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好的,大不了你就说又新交了女朋友,之前方叔不是要给你介绍吗?”
那么久远的事,这时候还提起这一茬,周问渠又笑,捧着她的脸说,“我哪里还能交女朋友?现在所里都知道,我最在乎你这个妹妹,都没人给我介绍了。”
“而且,”周问渠特地和她解释,“我就你知道的那两个女朋友,还都没过两个月,就被我给吓跑了。”
“你有那么可怕吗?”周如许在他怀里玩他的耳朵,发现他耳朵也长得端正,轮廓硬朗。
周问渠捏她脸颊上的肉,“就你不怕,天天晚上在哥哥门口偷听。”
“啊。”原来说这个,周如许拿手掌遮着脸,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那里那么粉粉的,好可爱的呀。”
周问渠脸黑了:“可爱?”
周如许自知说错话,连忙找补:“不是不是,就是…”
“是什么?”周问渠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答案。
“哎呀!坏蛋!周问渠是坏蛋!”
撒娇是周如许的第二杀手锏。
“坏蛋?”周问渠扬起眉毛,“你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
“不敢过,妹妹,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哥哥不是坏蛋,可这世界上坏蛋多的是。”
这座城市霓虹闪烁,一片光明,可光明之下暗流涌动,一到晚上,那些漆黑的小巷里角落里爬满了蟑螂,吸粉的拐卖的嫖娼的抢劫的,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界限薄如蝉翼,平常两个世界互不交际,可是一旦哪怕跨越这界限一分一毫,就会被迅速吸入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