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呢?没与你一起回来?”
方巡抖得更厉害了,大哭:“都督,九公子被杀了!”
他只是,只是想报复逐城,他没,没想让霍明爱丧命啊!
霍停云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这么多天都没搜到人,且霍明爱只去过逐城,如今抚西遍地都搜遍了不见踪迹,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就这么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绝不会死!”他发出怒吼,目眦欲裂,掀翻了面前厚重的紫檀木桌,指着方巡大骂,“你休要污蔑吾儿!”
他宁愿相信是天降祥瑞,渡他儿成仙了,也不愿意相信儿子死了的事实。
“卑下绝不敢胡言!是逐城一女子杀了九公子,听名为姜月。”
霍停云已然起身,抬手呵道:“来人,随本都督前往逐城!”
……
霍停云点名道姓要见姜月,逐城即便举全城之兵力,也难敌抚西铁蹄,聂照给姜月的头发在身后梳了个松松散散的辫子,两颊拉出几缕碎发,面颊和嘴唇都扑了粉,显得憔悴不堪,才扶着她前往太守府。
是个人用脚也能想出来,这几天霍停云就会来兴师问罪,姜月特意挑了个夜晚,一盆井水从头浇下,在院子冻了半个时辰,成功风寒,愈发显得病态,被聂照好一通骂,骂完了还要忙前忙后给她煮药。
姜月走得弱柳扶风,一步三咳,霍停云一见到姜月,就狠狠先扇了方巡一巴掌;“这就是你说的杀了我儿的凶手?”
姜月好像被吓得不轻,咳得撕心裂肺,脸颊绯红,往聂照怀里钻,低泣道:“三哥,斤斤好怕,好凶哦~”
聂照就满脸怜爱地搂住她,疼惜不已地轻拍她后背,哄道:“不怕不怕哦,三哥在这里呢。”
李宝音本是害怕的,见他们二人如此做作,渗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都顾不上害怕了。
方巡忙叫冤枉:“都督,前日我见她不是如此的!她一人持剑,连杀了六个侍卫!”
他话音刚落,聂照掐了一把姜月的后腰,姜月本是哭不出来的,如今疼得捂着胸口,眼眶红红地哽咽了,她眼神中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无奈四分娇弱,颤颤巍巍哭泣:“冤枉,大大的冤枉啊~郎君您为何要冤枉我这一小小的弱女子?妾身子不好,咳咳,就连走路,走路都要喘上三喘,咳咳咳,怎么能杀人呀?”
“冤枉,好生冤枉啊~”她委屈地扑进聂照怀里哭泣。
聂照又是好一通哄,似是为难,皱眉向霍停云为姜月辩解:“都督大人,斤斤最是柔弱善良,又整日汤药不离口,怎么会杀人呢?
方巡公子难不成是记恨上次在逐城输了钱,可若要扯谎,总要靠谱些吧,你就是说李宝音杀了九公子,也比我们家斤斤杀人要靠谱。难不成你是被霍大人的政敌收买了,刻意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致使抚西内部不和的吗?”
聂照话锋一转,厉声质问。
姜月适时娇滴滴地从聂照怀里探出头,泪眼朦胧的:“郎君何故害我?”
这么大一口锅扣下来,
方巡立时就跪地磕头为自己辩解。
李宝音也连忙慌张摆手:“不是啊,
不是我杀的,我哪敢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