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的声音娇媚中永远带着一丝俏皮,就像在玉春楼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她,她手拿扇子,快人快语,此时又让秦风回到了那个时候。
“殿下称臣驸马即可,爷字可当不起。”秦风笑着说道:“账目殿下看过了,可有想法?”
萧令瑶知道他早有打算,现在还装模作样地问她,就冷笑道:“本宫叫你爷自有说法。”
在做买卖上,他可不就是爷。
秦风摸了一把鼻子,晓是这位姑奶奶猜到他的打算了,便笑着说道:“那臣给殿下禀禀?”
“尽管说。”
都是痛快人,秦风听到这就放心说道:“殿下想入红羽楼,自然得占一半,与臣平分秋色。”
“驸马如此识相?”
“官家为大,何况殿下是皇家?”秦风老老实实地说道:“能与殿下各占一半,臣深感荣幸,至于入多少银两,臣有个基本的想法。”
萧令瑶没有打断他的说话,就是让他继续,秦风便趁热打铁道:“臣是想,以去年一年的成本为依照,殿下入得一半,那便是五十九万两,先行入进来。”
“先行?”
“这成本岂是一成不变的,新一年可能缩减,也可能增加,是以先入五十九万两,等到年底清算,根据实际成本,多退少补,而当年利润五五分,如何?”
萧令瑶嘴角上扬,直接道:“驸马说得甚有道理,这算是比较公平的做法,但如何可信?”
红羽楼毕竟是秦风一手做到现在的,里面的都是他的人,要是做个假账什么的还不容易?到时候夸大成本,把利润说小,那她也只能束手无策。
“每月的账目都交由殿下过目,殿下也可派人进入红羽楼监督,”秦风晓得自己说了句屁话,她既要入红羽楼,本来就是要安插自己的人:“最重要的是殿下不得不信我。”
萧令瑶心念微转,信他么?
她年岁不大,但经历的事远超过别人的想象,除去她生母不是皇后外,她一个字没提过。
秦风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居然就敢让她信他?
信他什么?信他不会私吞她的银两,还是信他在假成婚后可以对她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抑或是在大难来时,他们这对假鸳鸯不会各自飞?
萧令瑶听过最多的两个字只有——等等。
等啊等,等啊等,这才等到她出宫,她微闭双眼,嘴角泛起一丝无力的笑意:“何为信?”
“殿下愿信臣,臣定不欺瞒殿下,这账目必定会清清楚楚,”秦风转念一想,说道:“不过世事没有绝对,假如连臣也被底下人欺骗了,那就另说。”
“你这人真是擅长给自己留余地,”萧令瑶说道:“你说的法子可行,只是我们也要立个字据,若被本宫逮到弄虚作假,当年的红本宫要多占一成,如何?”
秦风倒是认可,这一条严格说起来就算是违约责任,在这个口说无凭,法律严重不健全的朝代,想要做假太容易了,自己不就刚接受过教训么。
“殿下英明,这一点臣无异议,若是殿下许可,臣这就书写下来,我们签字画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