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凭景继续道:“至于做的是几品官,便算是一品吧。得的病么,是头疾。”
他说罢,萧恒当即轻笑一声:“你可知你方才说的是什么?一品?你可知一品官都是些什么官职?要何等资历才够得上?你撒谎也不打草稿么?”
萧恒越发笃定这个姓霍的是在胡编乱造,他上京城赶考时,有幸见过几位一品官员,可那些都已经胡子拉碴,最年轻的都有四十多岁,怎么可能有他这样年纪轻轻的一品大官?
赵茂山也皱起眉头来,赵茂山官小,与京城没什么往来,对京城那边的事了解也不够多,不知晓那些大官的名字。但萧恒所说是有几分道理,霍凭景这样年轻,怎么可能官居一品?上回他说的是为天子办事,可为天子办事,也分官居几品……
霍凭景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似乎没有一点被戳穿的恼怒和着急,他甚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反唇相讥:“为何不能?难道就因为你无能,所以认为全天下人都与你一般无能么?”
他这话带着十足的嘲弄意味,萧恒脸色青了青,“你什么意思?我如何无能?你大可以去问问湖州上下,我萧恒的才学如何?”
霍凭景只哦了声,道:“不怎么样。你虚伪至极,又有眼无珠。”
“你!”萧恒咬了咬牙。
霍凭景打断他的话,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摆在萧恒面前:“我说我是谁,你只要装瞎子,总可以不信。可我若拿出凭证,你又当如何?”
萧恒从他手中夺过那令牌,仔细端详。
霍凭景道:“此乃天子御赐。”
萧恒听他说罢,越发看得仔细,那令牌乃白玉所制,刻着象征皇权的龙纹,栩栩如生。龙之一物,除却天子,无人敢随意使用。
萧恒脸色愈发沉下去,不可置信起来。
怎么会这样?
赵茂山见状,从萧恒手中接过令牌,又是一番仔细端详,而后忙不迭还给霍凭景。
“此物贵重,还请公子收好。”
霍凭景接过令牌,摩挲着背面,笑道:“伯父可安心了?”
霍凭景将玉牌收回袖中,他并不想在这里太过大张旗鼓,那或许会引来一些人的注意。京城的事还未结束,待他回去还得料理一番。
赵茂山心绪有些激动,他此生仕途不算坎坷,但也升迁无望,岂料有朝一日竟能借女儿的光,得见天子御赐之物,四舍五入,他便是见了天子。
他这二女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竟能得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喜欢,不,应该说是痴迷。
日后若传出去,他女儿嫁给一品大官,他赵家的脸上也添几分光彩啊。
到那时候,他们只会羡慕,而不会记起退婚另嫁一事。何况到时候盈盈嫁出去,也是去京城,不必在湖州受人非议。
赵茂山在心中盘算一番,看向萧恒道:“你与盈盈的婚事就此作罢
吧,我会与你父亲去说此事,还有婉妍腹中的孩儿,你总该负责任。”
萧恒听见赵茂山这么说,心如死灰,还想再说什么:“伯父……”
被赵茂山打断:“不必多说,若是你不想对婉妍负责,我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