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站着吧,奴才就是奴才,何必狗模狗样坐在里边惹爷不痛快呢?
往角落里挪了挪屁股,烂烂拂摸着和尚鹦鹉光滑如丝的毛,动作轻柔,温和。
四爷感觉得到这种明显的疏离,硬是要凑过去,把人逼得无处可逃。
“不过就是个奴才,犯得着吗?”
“她不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长不长脑子的。”直逼四爷的眼睛,烂烂十分生气又严肃地强调。
长不长脑子?
“你为了个奴才,是不想要脑袋了才敢这么和我说话?”四爷炸糊了,气愤道。
烂烂头上的青丝似乎被点着,顶着怒气道:
“哦,你就这么想摘了我脑袋是吧?我看你在贝勒府的时候就想把我脑袋摘了!”
心中咯噔一下,这个想法确实是有过的,而且四爷还为此挣扎了许久。
不过,他立刻矢口否认:“没有。”
自欺欺人!
究竟有没有,各自心里都清楚!
烂烂把话挑明了说,“搞清楚,你要才,我有才,我要财,你有财,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除了利之外,我们就不能有别的吗?”比如,情。
胤禛问烂烂也是问他自个儿。
烂烂说:“可以啊,比如……”
情吗?胤禛心道。
答案却是令胤禛失望的,烂烂神色自然道:“义。我们不是朋友么?义字当头。”
掏一千两买宝珠鸟嘛?
怕她寂寞给她逗乐?
是她喜欢热闹给她逗乐。
马车悠悠地走着,哒哒哒的声像古老的闹钟滴答滴答。
车内,两人各自摸着各自的鸟儿,鹦鹉半阖眼,宝珠鸟依旧被小心翼翼地藏在袖里,四爷抚着他的左袖,神情淡淡然。
车外,兔兔跟着马儿悠哒地走着,离木杪园的路还长。
做回她本来的面目才是轻松自在的。
蹉跎了半天,这会子街上已是花灯初掌上,夜市悄然地开张了,热闹慢慢地来了。
沿着街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颇有钱塘的繁华!
反光的瓷器在灯光下发出明亮的光,仿佛在上边镶了一颗星星,耀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