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一炷香的时间就绰绰有余了。”钱烂烂悠悠地说道,语气里全是蔑视。
一炷香?
十年?
女人,你蔑视的底气哪来的?
女人,你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吗?
老宁儿内心在翻涌,数十年的经验就这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颠覆了?
不可能!
老家伙,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故而钱烂烂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雄猪油、松香、麝香、黄蜡、樟脑……钱烂烂爬上梯子,依着脑中对那瓶刀尖儿成分的记忆,在苍茫的药味之间寻找。
老宁儿万分震惊,这七星斗橱可是他亲自设计的,药物的分类可全都是按他的喜好排列的。
既不是按入药部位排列,也不是按处方需要排列,也不是按药物性味排列。
总之,毫无规律可寻!
就连他那蠢徒儿花个三年五载的时间去熟悉,连个肌肉记忆都不曾练成,抓药的时候还得他这个师父上阵亲自指挥。
她不过是用鼻子闻了一闻,难道就记住了?
破天荒吧她!!
老头想的没错,钱烂烂确实记住了。
那些不规则排放的药物她早就在脑中分门别类地给它们打上斗签,一药一名。
这就好像在脑中开了一个图书馆,把药都排上去,药在哪,她脑中有数!
找起来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这会儿,小药童捏着瓷瓶,瞧着钱烂烂抓过药的抽屉,拼命地在想那些个抽屉上不着一字的斗签上应该标的药名。
脑力有限,他想不起来!
又弱智又矮小,他可真是个废物!
钱烂烂这个人一旦认真起来就特别帅了,她的眉眼是皱着的,面部紧绷,所以呈现出刀削状,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尖锐的。
眼角是尖尖的,鼻尖也是尖尖的,嘴角也是尖尖的。
她的眼睛犀利,挑茎挑叶挑根;嗅觉敏锐,杂物腐草剔去;嘴巴更是挑剔,味道满足不了她舌尖想要的那个度就毫不留情地做掉!
步序繁琐,但她动作轻快。
老实说,她毫无经验,说真的,择药这事儿这小药童都比她经验老道。
可是,她明晰她最后想得到的是什么,那她就在过程中凑齐最终要的,这和经验什么的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