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的维族妇人情绪很低落,这个月,家里一共就卖出去一条地毯,还完外债后,家中日子过得紧巴巴。
本想指望这次巴扎的,可他们连买羊毛的钱都没有。
如果情况是这样,江嫦也无法。
她铺在炕头和床边的地毯,姚二芳她们很喜欢。
觉得坐在地毯上,温度都高了,听说了价格后,已经攒了好几月的钱,就准备来买呢。
可如今市面上有更便宜的,她总不能非让人买贵的吧。
江嫦正想着,外面的院门被一脚踢开,一群人挤进了院子。
“阿力古丽,还钱!”
阿力古丽和她婆婆表情大变,而江嫦听这声音略显耳熟。
“小江同志,你在这里别出来。”
阿力古丽说完,起身就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将门关得严实。
接着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阿扎提,这个月的钱已经还你了。”
阿扎提不怀好意道:
“这个月还了,又不是还完了,如今寒冬将至,我家也要钱过冬啊,难道你想让你的男人得不到真主的原谅嘛!”
江嫦听完心中感叹:好恶毒的诅咒。
维族生活有借贷,但利息作为肮脏存在,在维族是被禁止的。
维族人十分害怕和忌讳欠债而亡,死前必须把今世所欠的债还清。
如果欠债人突然死亡,亲人也一定想尽办法地帮忙还清的。
“阿力古丽,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的,如果三天后再还不上钱,你可是要嫁给我的,你婆婆也得嫁给我阿塔做羊缸子的嘛。”
江嫦:好歹毒的通知。
“阿力古丽,本来我可以宽限你的,上次你为了维护那个汉人,让我受到了严厉的批评,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嫦一听,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诬陷她偷糖的那个混子嘛,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是因为冬天的农场没活干吗?
屋里阿力古丽的婆婆搂着三个孩子低声哭泣,自然没有注意到江嫦打开了门。
阿力古丽手里拿着编织地毯的工具,和阿扎提为首的一群人的对峙。
嚣张的阿扎提抬头看去,穿军大衣的女人好眼熟。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