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也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掰过宋时尘的脸,他面上惨白如纸,墨竹咬咬牙掐上他的人中。
吾的一颗心也被悬起。
吾是不是不该回家?吾是不是连累了他?
吾很愧疚。
宋时尘还是没反应,吾一急,捏着他的鼻子,咬咬牙就要做人工呼吸。
墨竹阻止吾,他说吾一介女流,这不合适,他要替吾帮宋时尘做人工呼吸。
吾赶忙阻止道:“墨竹,你千年来都没刷过牙,嘴巴庞庞臭,就算他活过来怕是又要被你的口臭熏过去。。。”
宋时尘闻言火速转醒,他的声音沙哑像破锣,他咬牙推开墨竹道:“我没事。”
墨竹抱着他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义父!义父!你可不敢有事啊!”
宋时尘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吾。
半晌他才对着镜子将碎裂的弹片夹出,又上了药缠绷带。
吾瞧着他不方便,吾便想给他缠绷带,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吾,冲吾靠近了几分。
可吾看到那片血,吾有些恶心,还有些头晕。
吾知道,这叫晕血。
吾不行,墨竹便替吾,墨竹缠起绷带来行云流水,最后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吾竟不知墨竹何时习得了救死扶伤的技能。
宋时尘盯着蝴蝶结皱眉,撇撇嘴道:“你这蝴蝶结打得挺熟练?”
墨竹笑道:“基本操作。”
5
宋时尘受了伤,决定今夜在此处露宿。
柴火在噼里啪啦响,点点火星混着缭绕烟雾升腾隐入夜空。
今夜由吾和墨竹守夜,宋时尘在车里,刚刚才睡下。
吾扒拉着柴火,吾伤心道:“为何偏偏是吾脑袋不好,缺了记忆,吾什么也想不起来,吾什么忙都帮不上。”
墨竹突然攥着吾的手腕,他眼睛通红,眼泪扑簌簌一直掉,他哭道:“十二,忘记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你不会记得那日圆明园里是何等的惨状。”
他又道:“你见过血吗?不是鸡血,不是鸭血,是人血,是黑烟,是火光,是划破天际的枪声。”
他的声音在颤抖,是刚刚的发生的一幕让他回想起了过往。
吾捂上他的耳朵,吾道:“墨竹不怕,不会再听到了。”
吾从怀中掏出红绳,吾将红绳在指尖缠缠绕绕,冲着墨竹扬了扬。
墨竹抽抽搭搭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翻花绳。。。”
他嘴上这般说,身体却很诚实的动了起来。
吾知道,墨竹抵挡不住任何一条红绳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