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知道这是什么镇什么街,吾只觉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没有饥荒,没有战乱,没有惨痛的嚎哭,也没有与泥土融为一体的血与泪。
他们脸上满是幸福。
四处高楼拔地而起,遥遥立在云端,可与天公比肩。
抬头便能瞧见宋时尘说的广州塔,周身霓虹色,在夜空里散着炫目的光。
墨竹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戳戳吾的胳膊,他道:“许久不曾归家,想不到我们的家焕然一新,如今是盛世繁华。”
可吾却在想,他们会不会已经将吾忘记,毕竟如今的这片土地上很难找到旧时的影子。
旧的东西终究会被新的所取代。
吾会不会也已经被这些新鲜的物什所取代?
不会再有人记得吾,记得这片土地原来的模样?
9
墨竹曾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吾就不该相信宋时尘说会将吾保护好的鬼话。
吾只是多看了两眼灯,转头的功夫,宋时尘他们便已不在。
而吾眼下正被几个黄毛蓝眼的壮汉包围,而为首的人却是个光头。
锃光瓦亮的头顶比灯还要亮上几分。
吾与他目光交汇,吾咽了咽口水。
吾小声道:“看不见吾,看不见吾,看不见吾。。。”
光头凶神恶煞的盯着吾。
吾小心翼翼挪着步子从他身侧绕过,吾拍拍胸脯,幸好他看不见吾,也听不到吾的声音。
吾正要迈着步子开溜,突然后衣领被人揪住,那人操着蹩脚的中文说道:“你就是那小偷的伙伴。。。奇怪的女人。”
吾大惊,吾问道:“你为何能看见吾?”
光头嗤笑道:“我们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
他拧上吾的手腕,力道之狠,似要把吾的手拧断。
吾疼的直抽气。
他又道:“带我去找那个男人。”
吾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男人,是宋时尘。
这时候为了保宋时尘他们周全,吾应当学习墨竹那般宁死不屈,绝不松口的高风亮节。
所以吾目光坚定,连忙矢口否认道:“吾不认识什么救吾出博物馆的黑衣男人宋时尘,更不知道他还带着墨竹和小山。”
话音刚落,吾就被一人拽到身后。
吾看到宋时尘的侧脸在月光下如刀削般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