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辛漆黑无光的瞳仁里映出了白裙女人的身影,舞台灯光打在他发顶,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只有当他抬头时才能看到这个近一米九的男人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疤,斜斜跨过大半张脸,仅差一丝就会将左眼完全毁去。
狰狞的疤痕毁掉了这张本来算得上端正俊美的脸,显得凶戾可怖,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生惧意。
此时,他耳尖颤了颤,盯着女人的眼珠里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沉淀。
因为他听到了。
他听到名为艾丽的女人在羞涩地说:“我也好喜欢他啊!从来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一个歌手!”
“简直就是爱上他了!”
闺蜜小梅也轻声附和着,用压抑着兴奋的语气:“听说他最近要发售专辑了!老天爷啊!我一定要买一百份!”
“我也是……”
女孩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祢辛沉默着跟随剧务们走出舞台大厅。
人们三两成群,将祢辛分割在人群最后。
他似乎并不在意被同事们排挤,只是低下头,用阴影遮掩住自己丑陋的脸庞,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木然。
只有指尖缓缓地扣紧了掌心未收好的纸花。
他喜欢的女孩似乎爱上了别人。
刚才,祢辛听到了那个陌生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谁。
“说起来,最近新出道的那个歌手你们知道吗?”
“是酒疏吗?听说好像争议很大,喜欢他的超级喜欢,不喜欢的恨之入骨呢!”
“骗人吧,他唱的歌那么好听还有人不喜欢?”
远处,剧务们似乎也在谈论着什么,祢辛再次听到了那个名字。
他抬起头,看到已经走远的同事们正说说笑笑,互相勾肩搭背:“谁知道呢,这世上怪胎可不少哈哈哈!咱们身后不就有一个?”
剧务们突然嘲笑般地大笑起来。
还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身后的祢辛一眼,似乎觉得离得这么远他听不见,便变本加厉地继续嘲讽起来,言辞恶劣,不堪入耳。
有新来的剧务不明所以,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面露不解。
其他剧务见状便开始大吐苦水,劝诫新人千万别靠近后面那个体格高大的丑陋男人。
“那可是个神经病,据说杀人不眨眼,当年亲眼看着自己老妈上吊都一声不吭,你要不怕死尽可以去!”
说着,剧务们开始用极度夸张的言辞描述起很多年前的一则报道。
那是大都会还没那么发达的时候,这座剧院也没那么陈旧,是整个城市都有名的歌剧院。
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便发生在这座剧院。
曾当红的女歌剧演员吊死在剧院大厅,而她十几岁的儿子就在旁边看着母亲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