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牧玄的语气很平静,像暴风雨前夕的波澜不惊的海面,听不出任何情绪。
云桐双低着头,刺猬一般把自己蜷缩起来埋进被子里。
她以话语为利刺毫不留情地扎伤身后人,却在说出口后,懦弱地选择逃避。
“不想说吗?”
牧玄笑了一下,开始替她解释。
“为什么呢?……因为沉朝回来了。因为我只是你这三年里替代他、让你消遣的赝品。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他亲手把剑捅得更深,也更痛、更绝望。
牧玄贴近她的耳廓。
“乖乖,我说的对吗?”
云桐双颤了一下,浑身僵硬,不敢出声。
环在她腰间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
她能感知得到,牧玄就像一头被愤怒与悲伤吞噬的野兽,俯在她身侧,只要他想,随时能连皮带骨地吃掉她。
“牧玄……”
她含着恐惧哽咽出声。
“你别这样……我害怕。”
“哈……你怕什么呢?”
牧玄轻笑两声。
“每次不论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只要你一撒娇求饶,我就像狗一样跪在你脚下,生怕你惹你伤心。我承认,三年前,是我擅自勾引你,借着醉酒与你欢好。沉朝抛弃你之后杳无音讯,你郁郁寡欢,是我费尽心思逗你开心,宠着你纵着你,替你解决所有麻烦,京城里谁人不知我心悦你、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他声音逐渐冰冷。
“云桐双,你敢说你这三年里,没有一刻对我心动过吗?就没有一刻,你看着这张脸时,想的不是沉朝,而是我牧玄?”
云桐双彻底怔住了。
她感受到腰间的力气泄开,他的身躯也拉远了。
“牧玄……”
她错愕,生出一种察觉到事态发展不受控制的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