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周科放下信纸,沉吟片刻,“信中大多称赞神赐挑战成功一事,虽字字庆贺,但学生也看得出内藏嘲讽,不外乎春平病入膏肓,经此一役回光返照,为长远打算,衡磊建议两院合作,不分彼此,说是如此,主次已分,若是蒋老先生与董主任答应,恐怕日后的春平只能沦为衡磊的分院,尽食残羹。”
“小友能看得明白,我等也省去解释的口舌。”蒋老越发中意这个超龄新生,心性与天赋都可称一流,尤其是立场坚定难能可贵,着实捡到宝了,“衡磊图穷匕见,见你完成神赐挑战,害怕我等重新崛起,故有此谋划。”
“信中曾提及两院切磋,是否与当年固灵环转交衡磊有关。”信中写到春平与衡磊约定每三年进行一次切磋交流,距离下次切磋还差数月,本应在演武选拔之后,而今却借避开大演武一事要求提前进行。
“不错,以往大多都是我院获胜,六年前,衡磊暗中使诈险胜,三年前,老夫为争一口气,想在大获全胜的同时揭露其之前的作弊行径,这才在衡磊以蛟鳞甲等至宝为赌注的基础上拿出固灵环等物对赌,可惜棋差一着,败在他们选择的项目上。”蒋老谈及此事,手杖不住的敲击地面,懊悔自己意气用事。
“使诈?衡磊用了何种手段,竟能在两院切磋之间瞒天过海。”依周科对蒋老的认知,能在这等人精眼皮底下动手脚不被当场发现,衡磊神赐院的师生也不一般。
“六年前的切磋为擂台赛,双方各派七人,直到其中一方人数用尽,最后一轮他们派出了一名并非学员的学员出战,一连七胜。”蒋老唏嘘道。
“并非学员的学员?”
“不错,神赐挑战中你见到梵天就是如此,当时我尚不理解为何衡磊有这般逆天的学员,年岁不大已是显文境的实力,你领教过灵使分身的厉害,心中有数,一对一之下我院七名颂文境学员逐一落败,后来多方打听,衡磊不知与帝都神赐院作何交易借来此人,帝都神赐院不接纳转学生,但只要学员自愿是可以让其进入其他神赐院学习一段时间的。”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惊人,拥有月华沙罗的春平神赐院竟能一口气派出七名颂文境,过去的春平底蕴何等惊人,能联系上帝都借来显文境的学员,衡磊同样不是软柿子。
“所以三年前也是因此败给衡磊?”
见蒋老沉浸在过去因自大败北的悔恨中,董方接过话,“并不是这样,两院切磋有规定,胜者一方三年后有权决定比赛内容和规则,六年前我虽未入职春平,大致情况倒也清楚,当年月华沙罗尚在,衡磊就算赢了也不敢太过嚣张,后来月华沙罗毁损,衡磊逐渐起了吞并春平之心,三年前的一战,也并非比拼学员实力的擂台赛。”
董方目光转向周科,凝视了好一会儿,“是制作演武器的较量!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找你来的原因。”
“演武器……”
周科没想到培养神赐者的地方,竟然选择演武器作为切磋内容,细想之下却也合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春平没落至今,仍旧培养出沈剑心、皇甫成功两位颂文境,加上半步颂文的白灵,要打擂台赛不见得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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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演武器,投身于此的不是科研天才,就是神赐相符,有志于此的人大多不会进入神赐院而是前往帝都的相关机构进行深造。
神赐院中莫说精通,就算是类似于周科这般有心捣鼓演武器的人也少得可怜,凤毛麟角,衡磊定是有着必胜的把握才会选择此项进行比试。
董方、蒋老见识过周科自己制作的演武器,听莫华菱所言,图纸构思皆出自他一人,当即决定找周科谈谈,另外此事与周科还有着另一层关系。
“不错就是演武器。”蒋老情绪平缓下来接着说道,“木子野你应该见过了吧,你的演武器能做到这般少不了他的帮忙,他为什么帮你,老头子我这些天下来也猜的七七八八,多的不说,毕竟是木娃子的私事,但当年安排他进入神赐院的就是我,也是为了一雪前耻做的准备。”
“小董,之前瞒着你,一来时候未到,二来春平这些年不少教职员工存有异心,必须提防着点。”
“蒋老对春平神赐院的苦心,董方明白。”看着头发稀疏的老人,董方心生敬佩,旁人瞧不上这代理院长的实力,但他清楚蒋老是整个神赐院里最尽心竭力的人,没有之一。
“陆小友,还有一事,糟老头子得向你道歉。”蒋老拄着手杖起身向周科鞠躬,“衡磊作为上届的胜者,提出两院合并作为切磋赌注,老朽实在无法答应,毕竟衡磊要求提前进行切磋理亏,几经争执,最后决定比赛内容由我方决定,地点由衡磊决定,而赌注是你陆清扬的去留,胜,留在春平,败,转去衡磊。”
蒋老声音苍老艰涩,尽显衰颓,若有可能他才不愿意应允,但时间不在他们这边,一旦周科进入大演武,想要回来参与切磋并非易事,月华沙罗刚有复苏的苗头这次一旦落败,岂不相当于将其拱手让给衡磊。
安稳不到两日,麻烦再次上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神赐挑战的名声太大,周科已然被衡磊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