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叔皇婶离开?的背影,裴昭颇为?疑惑地自言自语:“皇叔身手那么好,怎么还能让猫给挠了?”
大太监以为?是在问他。
他要怎么跟皇上解释?
纠结一番,在语言的艺术里挑了句最?不出错的:“许是,摄政王纵着?”
裴昭点点头?,确实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随即将这事抛之脑后?,开?始批今日的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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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六日,才到北疆。
先经过凉州,新任周太守谢过顾家军一路护送,骑马朝府衙而去。
又至岔路,向南再行几个时辰才是并州,有些远,顾灼便派了几个士兵去送孙海。
午后?进?了幽州城,仍是初春景色。
遇一段两?旁种满垂柳的路,柳花正开?,拂人面颊,恼人鼻息。
地上落一层白絮,轻轻浮浮,随风忽动,马蹄踏不住。
北疆要比京城冷一些,春也稍晚。这时候,京城大概已经芳菲落尽,而北疆的花儿方始盛开?。
一路北上,沿途花木风景变换,娇红渐盛、绿叶渐疏,仿佛落地的花瓣重新飞回枝头?,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顾灼想,不必“长恨春归无觅处”。
她?在京城数着倒计时看过的春景,并未带着她?的一点儿小遗憾仓促地结束。
北疆的春像是一种弥补,让她?可以尽兴淋漓地再赏一次春景。
而这一次,对春的喜欢足够纯粹,不再是因为?“不知?来?日是否还能得?见”所以才珍惜,而只是因为?春色可爱,因为?裴简与她?一起在这春光里。
她?与他,还有很多个春天,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