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鱼察觉自己心意乱动,赶忙打消自己的念头,将话题岔开:“嗳,忱哥儿带回?来的鹰眼黄果,夫子?许是没有尝过,你想坐坐,我?去取。”
顾少卿也察觉到自己这话教人为难了,见她绯红着胭脂春色,姿色可人,忍不住就将脸别过去。
温雅青年脸颊上的红往下蔓延,轻咳嗽着,装作未曾说过那画的事,点了点头。
沈映鱼招呼着人坐下,又转身去沏茶端瓜果盘,离去时的脚步都有些紊乱。
许是大病初愈,沈映鱼的身子?不比以?往看着坚韧。
今日她恰好身着朱竭对襟,身形显得又窈窕又丰腴,藕臂上搭着一条雾白色披帛时不时飘动着。
她几番动作下来,白皙的脸上浮起秋棠般的颜色。
道是,绿鬓朱颜,修眉联娟,铅华弗御,分明只是一张清秀佳人的脸却极尽妍态。
顾少卿捧着茶杯,视线不自觉地黏在她的身上。
顷刻发现自己这样做过于失礼,赶紧收回?目光,背脊挺直地垂着眼眸。
沈映鱼端着瓜果盘转身便看见端坐在椅上的人,像极了以?前在陈家?村见他抽问学生,当学生答不上来时,被他温和唤坐下后的那种?神情。
平日清风朗月的谦谦君子?,现在不知为何又局促又羞耻。
见此沈映鱼不由得轻笑出声。
顾少卿闻声抬起头,脸上带上几分红晕,见她明眸善睐地笑着,不由得也跟着一起莞尔。
眼下无旁人,故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空中?流转着,还是沈映鱼先一步反应过来,低头抿唇地将手中?的瓜果盘放在上面。
顾少卿对沈映鱼的偏爱,其实在陈家?村时就已?经有端倪,早就是放在明面上的。
自从去年沈映鱼入狱后,他便辞去陈家?村的教书?先生,转折来晋中?,暗自也为她打点过不少。
做了这么多事,就算沈映鱼是个瞎子?也该感受到了,而且她心中?也并不反感。
能得这般谦谦君子?的青睐,前世的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手底下出了个苏忱霁这样的学生,到什么地方都不愁无书?可教,如今就正在知府府上做教书?先生。
顾少卿品行好,待人也好,又洁身自好清廉有礼,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沈映鱼不自觉地想着这些。
屋内本?就只有两人,方才对视那一笑,顾少卿本?就如芒刺背。
现在见她垂着眉眼,温顺地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不知是什么神情。
顾少卿只觉得现在如坐针毡,有心要打破沉默,就随口找了话题:“忱哥儿呢?今日怎的没有在家??”
他想起会试早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秋闱,人此刻竟没有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