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前眼瞎心盲,眼中上了一层滤镜,总觉得他与旁人很是不同,如今看来也很普通。
世界男子多薄幸,无一例外罢了。
吴心月去试衣裙的时候,他跑着追了出来,眼神真挚的看着我说:“无双,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和她只是偶然遇上,帮忙出出主意。”
我神色冷淡的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
只是身旁的丫鬟为我不忿,离开之前特意说了一句:“谢公子,你这种说辞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下次还是换个借口罢。”
我好笑的看了绿梅一眼,目光之余看到谢景宁身子一僵,身形摇晃。
只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如果有人问我心里不难过吗,多多少少总会有,只不过再不会像当时一样,心痛的快要死掉。
家中还有疼爱我的爹娘,众位兄长,比起家人,谢景宁根本不算得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给足了我底气,父亲他们曾亲口对我说过,只要我不想嫁,镇国公府永远是我的家。
春去秋来冬至,京中三五不时的下雪天更添几分冷意。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带着镇国公府的小厮丫鬟去城外施粥。
京郊有很多贫民,他们在寒冷的冬日甚是满熬,食不果腹,身着单衣。
我素来手脚冰凉,十分胃寒。
从前谢景宁还会抽时间陪我一同救助灾民,让我去茶棚里坐着,给我端一杯色热茶,亲眼看着我将它喝掉,而后再由他亲自替我施粥。
有相熟的妇人还会笑着打趣,说我命好,未婚夫婿这般对我上心。
想起那时他对我的好,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泛疼。
刚轮到面前的王大娘时,她一脸不解的看了眼我身后,尝试着开口问道:“陆姑娘,怎么今日不见谢郎君陪你一道出来施粥,以前不都是他陪你来的吗?”
听到这话的我一个激灵,手中的木勺一个偏离,刚出锅的热粥滴在了我的左手上。
直接烧起了一个水泡。
我一时疼的忍不住出了声,许是心底的脆弱让我露了怯。
一时竟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
正想着,一旁的百姓已窃窃私语起来,而后谢景宁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眉眼如画的自人群那端走来。
看到我手上受伤的地方,他眉头紧蹙,十分担心的问说了一句:“怎得这般不当心,女孩子家这么逞强做什么,要是留疤可怎么好。”
我淡然的将手收了回去,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这就不劳谢公子费心了。”
冷静下来才发觉,有些人只适合活在过去。
6、
我承认,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再次出现的身影,我曾坚定的心思再一次动摇。
甚至心中反复纠结: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试着原谅。
毕竟他是我年少慕艾时唯一用心喜欢过得少年郎。
一时的新鲜感迟早会退却,等他冷静下来总会明白,我们才是天造地设最完美的一对璧人。
日后我们也会像爹娘一样成婚,拥有自己的小家庭,那时他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许我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