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后与人交往要小心,听人讲话要心里思量一番。还有,有的人能做朋友,有的做不得。
比如陈天魁这样的,老兵油子了,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轻易不信人,他之所以搭你走仅仅因为走投无路,并不真心待你,对这样的人以后要小心!”
他说一句仲礼便点点头,但寿礼也不想说太多这样的话,于是转了个话题说:“还有二十天你就过生日了,我有个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仲礼一愣。
寿礼微微一笑:“是匹小黑驹子,还不到三岁口,回头你到槽上钱大叔那里找他要吧,鞍、带我都找人给你配齐啦。”
仲礼“哎呀”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他大哥高兴地直个劲问:“真的?是真的么?”
寿礼稳重地微笑着说:“那原是孙县长送我的,我想给洪升,可你嫂子不乐意,怕这娃耍疯。
她说你一定喜欢,所以前天蔡管家过来时我叫他带来了。你要想谢可别对我说,找机会谢你嫂子,我不过借花献佛罢咧。”
临走仲礼又拉住大哥的袖子,吭吭哧哧地说:“我、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寿礼第一次见他这么粘粘乎乎地,觉得好笑。
“你还记得跟陈天魁屁股后头那个小鬼不?”
“呵,记得。”
“能不能和县里通融通融,把他放了,或者少关几天?”
寿礼奇怪地看看他:“嗯,你是觉得他人小,有可恕之处吧?”
“他才十四岁,太小了,能不能饶这一回?”仲礼怪不好意思地,因为头回求他哥办事。
“他可是陈天魁的亲信呀。”
“咳,他算个啥亲信。快饿死的时候陈天魁带队路过,收留了,救他一条命。这孩子知道报恩,后来在战场上救了陈天魁两次,还为这个挨过枪呢。
说到枪,这小子有个好本事,就是枪使的好、打得准,不用瞄准星,抬手就能打!”
“他还有这本事?”
“都是陈天魁他们一帮老兵教的,手枪、步枪、机关枪他都会使,还懂怎么拆!”
“唔,人才呀!”寿礼动了脑子,点头说:“这个事我知道了,你等信吧。”说着又嘱咐:“不过让他出来有三个条件:
一是他只能忠于我们家,不能再和陈某那些人有来往;一是以后自卫队成立了,负责教弟兄们用枪;还有,要守家里规矩!”
“没问题,我担保!”仲礼忽然一顿:“哎,大哥,你刚才说要成立个什么?‘自卫队’是吗?”
“是啊。”寿礼眼睛故意看着别处:“上头要各村自己搞自卫,防止匪乱秧民。咱们马上也成立一个,人数嘛大约二、三十吧。等过两天和三太公他们碰个头定下来就办。”
“这个、这个事情得有个领头的吧?”
寿礼回转头来瞧瞧他:“怎么,心痒了?那要看你自己罗,反正睡在屋里、婆婆妈妈的人肯定不能带这支队伍!”说着忍住笑,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三爷追到门边急急地喊:“大哥,咱是亲兄弟,你得替我说话呀,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嘛?你可一定帮忙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