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和低沉的声音传来。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你不必这样,只消同我直说。」
「没说不愿意。」
我点了点头,神色却没有几分欣喜。
「那你快点来,我等不及了。」
5
我出生在陶府的柴房里。
肖陶二府本有婚约,奈何陶家瞧不上当时落败的肖家,于是正好,我顶上了这个有婚约的小姐名号。
我虽有着小姐的称号,却做着丫鬟的活儿。
人人都骂我娘亲是个狐媚子,明明只是个丫鬟,却拼了命爬上老爷的床,还生下我这么个贱种。
娘亲虽然生下了我,却仍然没有个正当的身份。
连我也只能私下里偷偷叫她娘亲。
她见到我,半是忧愁半是喜。
喜,我是她的孩子。
忧,我不是她和她爱人的孩子。
娘亲很温柔,却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只给我留下一句话和一只兔子。
「小云儿,要和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娘亲,还没教会我什么是爱。
我几乎日夜抱着这只兔子,像是抱着仍未死去的娘亲。
可惜最后,不管我如何在冬夜里苦苦哀求,甚至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天。
这只兔子,还是成为了陶家大少爷的盘中餐。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的肖明。
他穿着狐裘,样式却不贵气。
他轻柔地将狐裘脱下给我盖上,背着我去见了大夫。
我环着他的脖子,低声哭诉。
「兔子……娘亲……娘亲的兔子……」
他悠悠地开口唱歌,哄我入眠,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后来,他时常来陶府看我,教我习字,他的声音在雪地里飘荡。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小云儿,这就是说,你不来,我也是要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