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刚子他们入土为安,我们这趟火葬场之行,计划定在了明晚9点半,去的人有四个。我,刘智元,老文,还有我的保镖鱼文斌。怕引起注意,同样为了不露面,我和刘智元都带了口罩,捂的严实。防空洞这边儿只剩下小萱和常小霞,我叮嘱豆芽仔照顾好她们,别老抱着电视出去看电视。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晚上。蜘蛛巷离西三环太远,我们只能选择打车过去,是老文找来的黄面的,出租司机姓王,和老文算是酒肉朋友。四个人上了车关上门,老文直接说去哪哪。“西三环火葬场?”“我跑了这么久车,怎么不知道西三环还有个火葬场?文老二你是不是搞错了,火葬场不都在宁大南校区对过吗,还有家在广播大学对过老文说:“行了老王,你算白开两年面的了,听我的,上了西三环从第四个岔路口下去,我让你怎么走就怎么走“行“你给钱你是大爷说罢,司机老王发动车子带着我们出发了。一个半小时后,黄面的颠簸的上下起伏。“文老二,这什么鬼地方,在他妈开就进村里了“没错啊,就是要进村,往前走看到电线杆就左拐,那村子叫小池村老文帮忙指路,都是土路,我们坐的面的颠簸起伏进了小池村。这时是晚上十点多,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我透过车窗看到有两老头端着碗,正坐在自家门口吃饭,估计是干活的回来晚了。走在村里开了十来分钟。“看到那家店了没?门口挂着卖羊汤羊油那家,从那左拐司机老王说知道了。左拐开过干洗店出现了一条小路,路比较窄车开不进去,老文喊我们下车。“老王你在这等我们,还跑返趟“行,等你们是吧,我用打表不?”老文骂道:“打个屁的表,放心吧,一来一回这钱少不了你的眼前这条小路一百多米,老文打着手电走在最前头带路。穿过这里,一参红砖大院出现在我们面前,院门紧闭,我看院里亮着灯,在红砖围墙上用生石灰歪歪扭扭的刷了四个字。“院内卖床我皱眉问老文,院内卖床是什么意思?不应该写个院内是火葬场?“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文拿手电照了照墙上刷的字,开口说:“都是偷干的,来这里的都是熟人,像金老二那种人,还有,根据我的摸排,这地方还做着别的见不得光的生意,一般人不懂规矩根本进不去,待会儿你们看我的我暂时没听明白老文话里的意思。这地方如此偏僻,而且这家隐藏在小池村的火葬场连个名都没有,怪不得开了两三年黄面的司机老王都说不知道。老文一摆手,带着我们来到了大门前。“砰砰砰!砰砰砰!”老文大力拍了几下门。过了能有五六分钟,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胖女人露出半张脸,狐疑的问老文干什么的。老文佯装着四周看了看,这才说:“孙姐,我老周介绍来的,今天带几个外地的老板过来看看生意“老周?”“不认识啊,你们找错地方了胖女人说着就打算关门。“别慌孙姐老文一把顶住大门。“孙姐你放心,都是一家人介绍过来的,老周都告诉我了,你这儿不是火葬场吗“什么火葬场!”胖女人粗着嗓子说:“你看我这儿哪像火葬场,我这里就是卖床的!”“那就对了啊!”老文笑道:“我们几个就是过来看看床,顺便买点儿假发样品听到老文这句话,胖女人脸上紧绷的神情顿时放松。她打开大门招呼我们进来,同时笑着说:“别怪我多疑,我听说这两天有记者打算过来暗访,进屋谈吧她说着话又关上了大门。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两个年轻小伙。“配合下,搜搜身老文率先抬起胳膊,“应该的,我们不是记者怕什么,随便搜搜完了身,胖女人老板这才彻底放下戒备,她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有货,问我们要看哪种。老文说:“钢丝球,黄柳,松毛卷都有吗?有多少?”胖女人笑了笑,说钢丝球没人要,剩二三十个,黄柳和松毛卷要的人多,剩没几个了,要的话带你们看看去我当时听不明白他两说什么,也是事后才明白。胖女人说的都是黑话,他这家非法火葬场,不光干烧死人生意,还做着卖头发的生意。卖什么头发?当然是死人头发“黄柳”指的是三十岁以下年轻女孩的头发,意思就是天然淡黄色的半长发。“松毛卷”也是年轻女孩的头发,指的是天然自来卷的那种。“钢刷子”说的是男人头发,意思就是男人那种又硬又黑的毛刺头,这种最便宜,价格最低,钢刷子她这家火葬场都攒了好几麻袋了。除此之外还有黑松,玉米穗。在胖女人眼里,人死了马上要烧了,要头发做什么?还不如剪下来卖掉换成钱,反正火化时谁也看不到,这生意是不要本钱的一本万利啊。想想。国内秃头需要带假发的人有多少?太多了。可为了几百块钱愿意卖自己头发的又有多少?太少太少了。况且各大城市理发店剪下来的都是碎头发,不完整,做不出来高品质真人假发。由此就诞生了这种非法行业,后几年淘宝发网购大力发展,网上很多头发都是这种来源。害怕不?说不定你带的假发也是这么来的。言归正传,那天晚上胖女人领着我们向里走,当时我右边是私自改装的冷库停尸房,停尸房后面装着六七台空调外机。挨着停尸房的是火葬房,他这里最早是用煤烧的,又用柴油,后来因为晚上冒烟太厉害怕被查到,又改成了用封闭式气烧。在看。停尸房旁边的小屋是展示厅,一般情况下烧好的骨灰都放这里,此外展示厅还卖骨灰盒,骨灰盒有木头的,石头的,铁的,玉的四种。胖女人带着老文去看头发了,我和智元哥则径直走向展示厅。“干什么?你们不来买货的?”火葬场打工的两个年轻小伙拦住了我们。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小声说:“买货肯定买,不过还有一件事兄弟能不能帮帮忙?”说着话,我偷偷往他裤兜里塞了三百块钱。“帮什么忙小伙不动声色收下了钱。我说有三个人前段时间过来火化了,大概一个月前,男的,年龄三十岁到四十岁,应该是一道送来的,有印象没?”小伙子抬头想了想,低声说:“想起来了,的确有三个这样的,早烧了啊,怎么了,你认识?”听到早烧了,智元哥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他咬着牙又松开了。智元哥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问:“骨灰,骨灰在哪,我们来取那三个人的骨灰“要骨灰?”小伙子不住摇头:“这种没身份的没认领的,一般情况下只保存七天,你们都找过来了应该知道啊,我们这儿又不是什么正规地方,一旦过了保存期限就没必要留着了“我们为了腾地方,一般都冲下水道里了听到这句话,智元哥身子晃了晃。我忙把他扶住了。我的刚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