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峰子你干嘛!”黑暗中豆芽仔吓得大叫道。“嘘!小声点,我下手有轻重,你别这么大声我掏出手机照明,看到廖伯已经躺地上昏了过去。“拿着我把手机递给豆芽仔,伸手扒开廖伯上眼皮看了看。没有错。之前出来会馆我就有注意到,廖伯说话时我一直有留意他的眼睛,准确的说是他的瞳孔。我知道一处细节。以前红姐被猫头鹰女人控制,那时仔细看她的眼睛瞳孔,能看到眼底有一条淡淡的竖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扒开眼皮,我发现,此刻的廖伯。眼底下也有类似的一条竖线对此之下豆芽仔就没有,和正常人一样。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打了个激灵,说现在怎么办,咱们是跑还是怎么的。我把廖伯背起来,就说了一个字。“等几个小时后,天蒙蒙亮。我按照约定打电话过去,告诉了长春会干事吴乐。我说蓝药水在邯郸赵王宾馆,并且我把保险柜和密码的事儿告诉了他。对方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心里默念:“老文啊老文,要赶快,我只能为你争取这么多时间,你一定要赶在长春会之前办好这件事,拜托了从银川到邯郸路程不近,而我刚好知道,赵王宾馆是乞丐刘的地盘。长春会敢动乞丐刘?不敢,因为刘爷背后有人。我就是要让赵清晚知道这件事儿!看看她会不会有所反应!别忘了,我和把头是交了钱的。在亲手拿到蓝药水之前,长春会绝不会再来动我们。一旦等其拿到蓝药水后,发现是假的是迟早的事儿,凭借赵清晚的能力,她到时也必然会知道蓝药水的秘密,只要她感兴趣。虾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我项云峰就成渔翁了。真假蓝药水,真假妙音鸟。不走到最后一步亮底牌,谁知道真?谁知道假?睡了一两个小时,早晨出来,我看到智元哥正在看报纸。“云峰你看昨天报纸了没“报纸?什么意思?”智元哥嘴角抽搐,把昨天的银川晚报扔给了我。“根据本报记者了解到的最新消息,自蜘蛛想到西塔寺一带,近期有多起暴力事件发生,根据目击者描述,行凶者身高一米九以上,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行为方式疑似精神病人,如有知情者见到疑似人员,请和西夏区派出所联系“这是报纸上的说法,你知道这附近的本地人都怎么传?”智元哥撇嘴道:“这一带都是老城居民,有些上岁数的可迷信,前两天晚上有个老太太牵着狗出门遛弯,结果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衣服的瘦高个,一蹦就翻过了两米高的墙头,跟僵尸一样,当场把老太太吓得心脏病犯了“后来经过老太太的嘴添油加醋往外一传,有少人都相信了那是白无常,是鬼,不是人,拨浪鼓就是白无常勾魂用的,谁要是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就证明白无常来勾魂了“什么玩意白无常!”那打扮还能有谁?那他妈的不是谢起榕吗!这人从蜘蛛巷跑西塔寺去了!智元哥说担心这疯子什么时候在跑回来啊一想起拨浪鼓声音我就浑身不寒而栗,我也怕这人,毕竟老葛就是被他拍死的,要这么看,说他是勾魂的白无常也没错。“别说这疯子了“金风黄这两天有什么动静,还在找你和嫂子?”我岔开话题问。智元哥搓了搓脸,一脸不甘的说:“金老二已经做稳了位置,而且把人手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我还能联系到几个手下,他们告诉我,金老二在火车站,高速路口,商场,游戏厅,菜市场等地都安排了人,还在找我我脸色变的难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所以呢,你和嫂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哎”他叹气道:“小霞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经不起折腾,我打算这两天想办法把小霞送到枣庄,在那里有我一个叔叔在,可以帮我照顾小霞“你还是放不下吗哥?”“放下”他摇摇头,“我可以放下银川,但我放不下刚子和老宋的仇,此仇不报,我刘智元卧榻难眠我皱眉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嫂子的想法?”“我当然考虑过,小霞话不多,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离开银川去了山东,那我就再无牵挂,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干,就算失败了,虽死无悔“你呢云峰,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我我或许会进沙漠吧“去沙漠干什么?”我笑着说,那儿有我牵挂的人。智元哥点点头,“看来咱两一样,都有放不下但必须去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有安排可以把小霞送回枣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捎你们一程我问什么安排,能躲过金老二?智元哥笑道:“之前我被金老二偷袭才那么狼狈,你真当我在银川十五六年白混的啊,云峰你太小看我了,道上还是有几个兄弟愿意帮我的,虽然杀不掉金老二,但银川这么大,送小霞和你们出去,这点儿还是有把握的“你考虑考虑,如果打算离开蜘蛛巷就告诉我一声,时间不要多久,最迟明天早上告诉我决定我说好,我想想。当天晚上,我听到隔壁洞里传来争吵声,还不断有摔东西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很大,两口子吵架,小萱和豆芽仔静若寒蝉不敢吭声,廖伯醒了,他手脚被绑靠在墙上不住叹气,说自己已经没事儿了,让我解开绳子。或许他此刻是清醒的,但他眼底的竖线还在,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控制,吃一堑长一智,就像红姐当初捅把头。所以,除非我找到了怎么对付猫头鹰女人的这种奇门手段,否则,还是先把他绑着吧,要不然我睡觉都不敢合眼。就这么过了一天时间,我接到了老文电话,他告诉我已经下了火车到邯郸了。而我,也下了决定。我告诉智元哥要走,要离开蜘蛛巷。至于怎么大摇大摆的走不被金老二注意到,智元哥的确有办法,我小瞧他了。就那两天吧,有一队戏班子住进了蜘蛛巷,这伙戏班子以前主要唱的是宁夏的青海平铉,平铉中有一节目叫太平秧歌,唱这种戏主要是敲敲打打沿街转一圈,祈祷一地来年风调雨顺,算是一种地方民俗。但也就是这两年,太平秧歌越来越不受待见了,本地有些人更喜欢另外一种,“傩戏而住进蜘蛛巷的那一队人,就是来唱傩戏的,这是种什么戏呢,要准确点说,那就是驱鬼祈福的戏。傩戏发源于楚地,在春秋战国时期最为盛兴,传承至今日已经只剩两派人马了。河北武安傩戏和东北傩戏。而这伙戏班子领头的大班头,就是来自河北武安的峰峰和村一带。闹了大笑话,谢起榕那两天只在晚上出没,他翻垃圾桶找吃的,捉狗撵鸡吓唬老太太,在配上他那身行头,大晚上的神出鬼没吓死个人,所以附近人一合计,知道在榆林正好有一伙跳傩戏的,不少人凑了点钱,就把戏班子请过来了。就从蜘蛛巷这里开始,一路唱到西塔寺附近,把那个“白无常”给驱赶走。唱傩戏有几个大部分组成,分别是跨尿盆,吹狗螺,打死鬼。尿盆里有童子尿,相传能避鬼,狗螺呢是一种河北的民俗乐器,因为吹起来像小狗哼哼,所以叫狗螺。最后这个打死鬼最关键,要找人化好妆扮演死鬼,这种鬼妆不旦要画,还要带一种木头做的黑脸面具。只要带上面具混到戏班子里,不管长春会还是金老二,扮成死鬼,就算我站在金老二面前,他都认不出来。到了西塔寺就离修理厂不远,从那条小路能直接到国道上,不走高速。到时候走国道,小霞嫂子回枣庄安心生小孩,我们就去阿拉善找把头去了,神不知鬼不觉,还真得感谢精神病谢起榕。现在嘛,收拾收拾,准备好东西。静等晚上。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