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在平城也是这般风发无畏,背着薛弋寒口无遮拦。
眼前的少年并没想像中的那般凶恶,倒有点像还没长大的顽劣孩童。应该,十分好骗。
薛凌颤抖着道:“不是,他们害了娘亲。我想。。我想偷他们的粮草。”
“粮草?谁的粮草。”
“就是安城的。”
“你这杂种,以为偷粮草是偷这玩意呢”?少年将刚刚从薛凌那堆东西里面的拿来的一颗夜明珠丢在地上。
这东西草原少见,可他也不怎么稀罕。不能吃,不能喝,给牧民都未必能换牛羊,也就拿去讨好一下其他部落的犊子玩意儿。
不过他是羯皇最小的儿子,生下来就是老王妃的眼珠子,哪用的着讨好别人。
“我有安城的密道图。”
“你有。。。。你有什么?”,少年一脸不可置信。
薛凌从袖子里扯出几张纸,她几天没洗澡,身上泥土又多。
屋里气温高,身上早就出了汗。袄子捂着还好,这一扯,异样的味道熏得自己都有点眩晕。
少年似乎并不很关心粮草,连图都不看了,一把把她推开道:“你先去洗洗,什么杂种味。”
薛凌心跟着抖了一下,她见少年伸手,下意识的要去拿平意,差点就露馅。
少年跟身边人交代了几句,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有几个侍女进来拉着薛凌要走。
不管是蛮子还是汉人,上位者永远体会不到民间疾苦,薛凌泡在浴桶想。
此处气候环境比起梁国中原差了一大截,这沐浴之事倒是不含糊。水里还兑了大量羊奶,要不是还要办事,她觉得自己还能泡好几个时辰。
中途侍女又送来一套换洗衣物,带着浓浓的羯族特色。薛凌洗完穿在身上,发现大了一号不止,越发显得她娇小。
将头发束在脑后,又跟着几个侍女走进少年帐子,才发现帐内除了少年,还多了几个人。
少年人看见薛凌,先愣了一下。又走到薛凌面前仔细瞅着:“杂种居然长的很好看”。他还真是觉得薛凌好看,说的毫不掩饰。
羯族的人都喜欢凶狠的豹子胡狼。但眼前这个杂种白白净净,低眉顺眼,像极了被人捏住颈脖的初生羊羔子。软软嫩嫩的,他也觉得好看。
薛凌绕过他,走到桌子前,把几张图铺平,回转身道:
“小王爷,我叫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