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疑虑?”
“说到底,陛下是羯族人,你觉得陛下会坐视不管,看着自己的族人被石闵屠杀?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就算陛下同意,那些贵族们和大臣们怕是也不会同意吧?石闵这个巡防营统领的位置还能坐安稳吗?”
“那又如何?换了别人来坐这个位置,我郭某不一样要仰人鼻息?”
“郭兄弟,方才我已经说了,巡防营这一亩三分地,实际上还是你说了算,只要石闵走了,你何愁没有机会?庆王殿下可不会忘了你的。”
郭越反复思量着谭渊的话,对于他来说,要他听命于一个汉人小子,打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而巡防营统领的位子又是他最想要的,所以谭渊的这番话,毫无疑问勾起了他的兴趣。
尽管如此,郭越这等长期混迹于市井的狡诈之人,对谭渊的话也不可能全信,于是问道:“谭先生,今日你所言,是庆王殿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庆王殿下的意思。”谭渊笑了笑,看着郭越警惕的表情,他明白,此时此刻郭越的心中已经有了合作的打算。
“谭先生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郭某想问问先生,若是我的弟兄给庆王殿下制造了这样的机会,庆王殿下有几分把握能让我坐上巡防营统领的位子?”
谭渊眯着眼,淡淡的说道:“那要看郭兄弟对我家殿下有几分诚意。”
郭越不是傻子,谭渊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效忠庆王府,这是他能做上巡防营统领的前提。
“此事容我考虑考虑!毕竟这是拿巡防营弟兄的命做赌注,我郭某不可不慎重。”
“郭兄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他日殿下若是君临天下,别说一个小小的巡防营统领的位子,位列三公都有可能。”
“呵呵,郭某粗人一个,没那么大的志向,不过先生所言,郭某明白!”
“既然如此,谭某告辞,改日拜会!”谭渊说着,站起身准备告辞。
“慢走。”郭越也站起身。
“对了。”谭渊忽然停下,转过身看着郭越,说道:“差点忘了告诉郭兄弟,庆王查到关于刘荣之死的一些线索,怕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们巡防营,所以才拿刘荣开刀。”
听到这句话,郭越的脸色微变,背在身后的手也双拳紧握。
“郭兄弟好生保重,告辞!”谭渊微微一笑,拱手行礼。
与刘荣不同,郭越从小就是一个市井之徒,除了心狠手辣,还有的就是狡诈多疑。刘荣的死他并非不怀疑,因为他对刘荣太了解,当年若非庆王石遵看中刘荣胸无大志好控制,也不会扶这块烂泥上墙。
尽管刘荣能力平庸,性情暴躁,但就郭越个人而言,两人私交不错,所以对于刘荣之死的真相,郭越心中也有一些怀疑。
“副统领!这个庆王府的管家说什么了?”看到谭渊离去,那几个待在外面等候的小喽喽就走了进来。
“没什么!咱们继续喝酒!”郭越朝众人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