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川不也是那儿的人吗?我记得层禄族就是生活在那里的吧。”
若非他表情毫无异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摩川谁呀?”沈静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听着听着忍不住插嘴问道。
“哦,我们以前一个学校的,小严你知道吧,他室友,是个少数民族。我是个男的我也得说,那长得……可带劲儿了。”赵辰元手舞足蹈地向妻子描绘摩川大学时的风华绝代。
“真这么好看?”沈静有些不相信赵辰元的眼光,指着我道,“比柏胤还好看?”
“柏胤也好看,但跟摩川是两种不一样的好看。柏胤的好看,是电视媒体上能够看到的好看,但摩川……他那一类型你在外边看不到。”
我在一旁补充说明:“没有代餐。”
沈静恍然大悟,同时也对摩川更为好奇了。
“有没有照片啊?让我也领略一下没有代餐的美貌。”
赵辰元将视线转向我:“你到底见着他没?有没有拍照啊?快让我老婆看看。”
沈静一脸期待地也往我这边看来。
面对两张嗷嗷待哺的面孔,我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了阵,找出一张摩川接待信徒的照片。
身着深色长袍的信徒跪伏在地上,恭敬地向摩川行着顶礼。摩川俯下身,伸手欲扶,浓密的睫毛垂覆下来,掩住他的瞳仁,认他的表情变得模糊。大殿的深处很暗,只一点零星的光从画面外照射进来,那是门的方向。
我要离开棚葛的倒数第三天拍下了这张照片,没有想过构图,也没有调整曝光色差那些。只是觉得好看就拍下来了,回头再看,发现这一幕简直跟油画一样。
“确实带劲儿。”沈静抱着手机,看得啧啧称奇。
过了会儿,她依依不舍地将手机还给我,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怎么看着是个庙里。”
我想了想,说:“你就当他是公务员吧。”
日子忙碌、充实,又按部就班地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转眼到了立春,又到了春节。
今年也同过去的每一年一样,除夕是在严家过的。
旁的节日严初文可以不回来,但过年他是一定会回来的。
下午长辈们在厨房忙碌,我就跟严初文还有他那些姐姐弟弟一起打牌玩桌游。人多空调开得高,我玩了两局觉得闷,就去外头走廊里抽了支烟。
没多久,严初文也出来了。
“里头太吵了,我出来回个信息。”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道。
我抽我的烟,他趴在栏杆上发他的语音,两人互不干涉。
“摩川要来海城了。”
我夹着烟,就那么呆了两秒,错愕看向严初文。
他低着头,手上流畅打字,并没有在发语音,明明双眼盯着手机,却好像能看到我的表情一般。
“春节过后,他会来海城。”他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