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忙领训。
凤藻宫内殿,只有甄太后和甄素英两人。甄太后的陪嫁嬷嬷亲自守在殿门。
甄素英垂首道:“京中有传言的当日,我便劝说王爷趁机与林家交好,也是向圣上表态。但王爷才犹豫了一日,就……”
甄太后叹道:“这事怨不得你,是我……”
是她不敢看、也不愿看林海的《辞官表》,是她低估了林海探花出身、广有交游、又有皇上相助,是她忽视了——
“水家一向求稳,”甄太后冷笑,“连喂到嘴边的机会都不要,就看他家还能稳到什么时候!”
甄素英忙跪下请罪。
甄太后揉着太阳穴:“你起来,我头疼,扶不动你。”
甄素英忙起来,帮甄太后按摩穴位。
头疼减轻了些,甄太后叹道:“我老糊涂,连累你了。”
甄素英不禁落泪:“家中多少年全靠娘娘,是家里对不住娘娘,娘娘现下还为我筹谋打算,是我不能为娘娘分忧……”
甄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咱们还有机会。”
甄素英忙道:“请娘娘保重自身,不要再为我、为甄家伤及自身了。”
这半个月,太妃和王爷待她没变,王府的下人却有私下说太后娘娘昏聩的。连北静王府都如此,外面臣子家里,更不知都在如何议论了。
甄太后笑道:“我这把老骨头,无儿无女,守着虚名有什么用?等我一死,全成空了。不如趁早让你立稳……”
甄素英泪如泉涌,扑在甄太后怀中。
*
不久,七月初一,松儿周岁。
林家还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因此宁安华省事,谁也没请,只自家置了两桌酒席,看松儿抓周。
哪知松儿才抓了林如海的私印,又有天使降临,却不是夏太监,而是大明宫内相戴权,带了林如海的授官圣旨而来。
林家忙启中门,摆香案迎接。
宁安华听那圣旨上多少华美辞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林如海得官上任……帮不了她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