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沉默。
“宣平侯失踪至今杳无音讯,大人与宣平侯相识多年,忧心得黑眼圈都出来了,哪有心情喝酒?”不知是谁训了那递邀请的人一句。
褚晏登时就循声瞪了过去,是哪个在造谣他担心周崇柯?
不过,瞪到一半,褚晏整个人又忽然愣住了。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周崇柯人还没找到?
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姓周的难不成还真抛下侯爵归隐田园去了?
……
千里之外的一处山坳坳内。
周崇柯被迫混迹在了一队开荒的队伍中。
此地的县令听了人谏言说这里适合种草药,脑袋一拍就吩咐让人来开荒,然后,他就被抓了壮丁。
只见他一身的满是补丁粗布麻衣,手里拿着个镐头,脚上还穿了双露脚趾的破草鞋。
派头不能说是一落千丈,只能说是沧海桑田。
锄累了,周崇柯刚躲树荫下歇了一回儿,领头的就过来催他了。
“诶诶诶,那边那个!在爷眼皮底下就敢偷懒,胆子够大的,工钱不想要了是吧,赶紧的!”
周崇柯掀眸看了他一眼,然后
()当着他的面就坐地上去了,
敢在他面前称爷,
这人才是胆子够大的!
一天就十几文钱,放以前都不够他扔的,竟然还敢对他颐指气使地在这充大爷。
也就是他今天才吃了半个窝窝头,早就没力气了,不然……
“咕——”
周崇柯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
领头之人刚走进就听到了这么一声,眉梢微挑,但看清周崇柯的打扮后,随即又了然了。
周崇柯受不了这视线,斟酌了一番后,有气无力地自爆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宣平侯。”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领头之人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一手叉着腰道:“你要是宣平侯,那爷我就是镇北王!”
周崇柯:“……”
这片山头没有名字,因为地处北边,当地人统称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