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暗一突然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据独眼一行人交代,他们在绑架到太子妃后,似乎有一伙人在追他们,不像是要营救太子妃,反倒是特意将他们往清江崖边赶一样。“
越庭舟了无生气的眼神中终于又隐隐约约亮起了一盏幽微烛光,他轻声询问,生怕打碎了这一场苦心编织的美梦。
“可有查证?”
“属下无能,雨势太大,能搜集的证据几乎都被冲刷了,目前尚未找到确切证据。”
“至于太子妃的尸、踪迹,属下已派人去寻,只是目前仍旧没有消息。”
越庭舟脸上的血渍已然干涸,凝固在唇边,像是猛兽才进食过后的嗜血与餍足,就连眼中跃动着的兴奋贪婪的光都一般无二。
“不是你无能。”
而是她骗术实在精湛。
不仅是他,就连与她合谋的季骁都被这小骗子一同欺瞒了去。
就在暗一兀自不解之时,便听见越庭舟冷静地吩咐:“去查白家。”
若是想要骗过他与季骁,定然少不了白家的从旁协助。
暗一称“是”退下。
不知怎的,他听着越庭舟看似平淡的嗓音之下,竟隐藏着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沸腾的兴奋。
越庭舟不相信白沅沅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记忆中翩跹的白蝴蝶会起舞、会为它物所吸引,甚至有时会试图逃离,却独独不会臣服于他人的蛛网。
所以白沅沅看似意冷心灰的决绝跳河,实际上才是最不合常理的举动。
在她心里,他哪里会值得她放弃生命呢?
越庭舟此时终于有些纳过闷来,怪不得她心悸之后便一直假装失忆。
原来这就是她留的后手。
果然妙极。
竟将他骗得团团转。
他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既然你不曾在意我的心意,那么沅沅,我也无需再去在意你的心意了。
那头凶恶的野兽终于挣脱了层层围困,自心笼中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