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年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知到底是谁紧张,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角道:“好。”
而那只做乱的手却没闲着,沿着华贵的玄衣下移至衣带处,轻轻一勾松散开来。
……
窗外刮起了风,吹动枯叶沙沙作响,枝头凝结的雨水随着枝叶晃动纷纷洒落,仿佛一场骤雨忽然而至。
午后的日光明亮,给床上投上一片冷白的光影,蒸腾的炭火热气中,楚颐仿若又回到了幼时的某个秋日午后。
那天是二叔丧礼完成后的第二日,许多亲朋好友担心他身体虚弱承受不住,纷纷写信过来安慰,而在那成堆的礼物和厚厚的书信中,顾将军府上的那封却最为特别。
那封信楚颐拆开看了,光是信纸都足足写了八张,自出生起至九岁,洋洋洒洒词藻优美,将生平几乎皆娓娓道来。
光是信封上顾期年三字,就够让楚颐扎心,他的二叔死在顾家人手中,而顾家嫡子此时还有心情卖弄文采。
他随手就将那封信丢进了湖里。
而现在,得知他就是当年雁子岭的小团子后,楚颐很想知道,拿假名字骗他的顾期年,当初是以何种心情写下的那封信。
若楚颐知道今日他会如此喜欢顾期年,当年的他绝不会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或许那时他们……
楚颐衣衫散乱,不知何时又被顾期年压在了身下,轻柔又耐心地安抚着他烦乱的神经,却偏偏又不让他好过,时不时停下注视着他的表情,最后在他彻底不耐烦时,干脆放开,将他抱在了怀里。
“谁让你停了……”楚颐皱眉道,“好烦。”
他此时被折腾地不上不下的,加上那瓶仙药的作用,更是燥。热难耐,顾期年一只手沿着雪白的寝衣缓缓下移,在耳旁柔声道:“阿兄不是说了宠幸我吗?最后怎么都听我的……阿兄这么疼我,我也好好对阿兄好不好?”
说完随手扯下了床帐的金钩。
窗外的风呼啸不断,枝头的雨水被尽数吹落,飞溅起几滴洒在窗纸上,很快便被屋内的热意蒸腾干净。
日光越来越冷,最终被墨色遮挡,眼前一切变得晦暗不明,狰狞的树影投在窗上,渐渐清晰起来。
楚颐无力躺着,所有喧嚣到了耳旁却戛然而止,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无意识中发出的暧昧声音。
他的膝盖被死死扣住,以一种十分不像样的姿势压在身侧,浑身仿佛被车轮碾过,又痛又疲累。
“顾期年……”楚颐轻喘着道,“你……你敢……”
顾期年微微起身看他,汗水沿着漆黑的发滴落,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伸手替他温柔抹去,问:“敢什么?”
楚颐打了个激灵,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干哑道:“别乱动,滚开……出去!”
“真的要我走?”
顾期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动了动就要起身,楚颐反而更不舒服,死死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盯着他。
顾期年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好了,乖,这就给你。”
呼吸声响在耳侧,将周围一切都吞噬掉,楚颐整个人轻飘飘的,头脑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顾期年精致的眉眼,舒服得仿佛泡在温泉水中。
直到天色浓黑,浑身焦躁的热意慢慢退却,他微微缓着气,懒懒翻了个身,任由顾期年自身后将他抱紧。
楚颐困倦地眼皮都睁不开,骨头里都泛着懒,半梦半醒道:“等贪腐案结束后,你陪我去国公府住段时间吧。”
顾期年执起他的手,轻轻亲了亲指尖,犹豫问:“那唐知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