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这时候,她又想起她的便宜夫君。
明明不过三日不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像好几世。
她忽然有些担忧,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想起两人分别之前的别扭,若带着这个事情诀别,只怕也会像红梅一样死不瞑目。
她深呼吸两下,收起了多愁善感,这样一点都不像她了。
房内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除了那张床榻。
她摸了摸被褥、床垫、枕头,最后在枕头边缘发现一个细小的动静。
她定睛细看,枕头里似是有什么在蠕动。
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她马上上手把枕头的棉套剥了,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本来枕头里是用棉线紧紧缠好的棉花,如今其中竟是有一根动物的胫骨,上面还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江”字,其上有一条白色的虫子在蠕动。
多少让人感到恶心。
这怎么看都不像江慕雪自己做的,难道他并不被封家所信任,封家在偷偷对他使什么暗咒?
仔细想来,也不无可能,虽然他看着得势,但在他房内的铜镜就有猫腻。
看红梅那做派,似是后头有人瞒着江慕雪做这一些,江慕雪也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甚至有可能他在这个房间里做的所有事情一直在封家的监控底下。
可是想深一层,江慕雪会不知道封家人做的这些吗?
他生性多疑,肯定会检查自己住的环境,尤其是在不知底细的封家里,绝不可能全然就信了封家的安排。
而且封家最善蛊毒,他自己也要多加警惕。
没准他对这一切早就知晓,甚至选择阿史那红梅触发铜镜的陷阱,也是在他的布局之内,要是能借魏文熙和柳明臣的手毁了这个铜镜局,没准还能给他消除威胁。
这个算盘打得真响。
外面传来脚步声,魏文熙一下就把枕头的棉套罩了回去。
门被推开。
江慕雪穿着青色衣服,披着黑色狐裘,带着重重的湿气和寒气进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地上阿史那红梅的尸体,眉头一挑,对上魏文熙的视线:
“为何不叫我来处理?”
“处理什么?”魏文熙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