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遥见他真情流露,知道来人身份不假。抬手抱拳,朝他施了一礼,朗朗笑道:
“既是金流中人,自然是友人了!哈哈哈!”
中年汉子乍听此话,有些惊讶,语气转缓,试探问道:
“敢问老先生大名?”
“闲云渡鹤影,落花叹人心。焚烟散人驾鹤西去,可惜金流城中,再无人与林乐遥开怀畅饮了。”
林乐遥见到老友下属,牵动心思,不禁吟出几句诗来。
“啊…原来是种花散人林前辈!?”
中年汉子再不犹豫,朝林乐遥深鞠一躬后,竟双膝下跪,叩了个头。
“晚辈金流城侦查左使赵望海叩见前辈!”
“赵左使快快请起,老夫闲云游子,当不起啊!”
得遇故人,他心情为之一畅,正有些事要好好问问。
“那可不行,离城之时,翁城主有过交待,说遇见老城主那几位朋友,一定要持三辈之礼。”
赵望海爬起身,赶前几步牵过林乐遥骑乘的骆驼,朝屋顶戒备之人做了个手势,领着林乐遥和翼儿就向城内走去。
天色渐暗,今晚要在荒城落宿了。赵望海一番布置,安排哨卫戒备。集合队伍之时,翼儿一数,足足有百名武士。
人人表情严肃,兵戈在手,几人背着折叠起来的铁网,还有几人提着套链铁杆,令人感到奇怪。
队伍集合,除了脚步声,再无一声杂音,他心里暗暗感慨。
“不愧是名城军队!军纪比狼族列阵更有威势!金流城地处凝沙洲腹地,离这里还有二千多里的路程。这些武士跑到边界荒城,必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南下路过雨竹城,他在竹机塔里默记过灵界地图,知道金流城地处凝沙洲中部。沙丘骆驼行速缓慢,今早从岚地城出发,最多走了三四百里路,细算起来,金流城至少离这里还有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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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接令后分别去城中埋伏,几名军士在地势较高的屋顶上竖起铁架,赵望海引着他二人,进了一座土屋。
泥砖散落,屋顶落出一个大洞,只剩下两面墙壁顶着房顶。夜色已暗,燥热的风逐渐变得寒冷起来。
赵望海不知从哪里拎来一支灌满烧酒的皮囊和几只风干腌鸡。三人围着篝火,饮酒闲聊。
赶了一天的路,翼儿得此机会正好填饱肚子,嘴里动个不停,耳中却仔细听着他们谈话。
“赵左使,这座古城,老夫依稀记得二百多年前还颇为繁华,城中该有近万居民吧,怎么如今破败成这幅模样?”
林乐遥饮了一口烧酒,奇怪地问道。
“回前辈,这座土城以前叫护丘镇,是凝沙洲各族兵户杂居的地方。城中居民多是兵籍,除了互通各族情报外,顺便做些皮货茶马生意。
凝沙洲各族混杂,纷争不断。五百年前,妖族大长老花曼图大师,为了表示友好,下令建了这么一座驿城,一是方便各族互通往来,二来也有相互监督的意思。哎…”
赵望海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伤心惋惜的神色,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一百多年前,城中突然爆发了瘟疫,得病之人七窍流血,皮肤变得像黑炭一样。各族名医对此都束手无策,城中幸存的居民散的散,逃的逃,这里就渐渐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