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胡丹阳又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因为无修庙里的钟鼓进来的。”
许一山心里一动,小声问:“无修庙里的钟鼓是胡老师拿走的?”
胡丹阳激动地喊,“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拿啊。”
许一山与爹许赤脚去过无修山,发现无修庙门前的树都被铲了,庙里的钟鼓全部消失不见。
他当时还问过水库管理员,水库管理员神色慌张,闪烁其词推说不清楚时,他的心里就起了疑。
按理说,能将无修庙的钟鼓搬走,是一个大工程。
毕竟,通往无修山没有一条可供行走的路。尽管无修水库已经溃坝,库里再无水,但几十年淤积下来的淤泥,能阻挡所有大型机械通往无修山上。
现实情况是无修山上确实上过大型机械,挖机的痕迹至今都在。
这么大的动静,水库管理员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不敢说,是谁拿走了钟鼓而已。
许一山嘿嘿笑道:“胡老师,你没拿,当你知道是谁拿走了不是?”
胡丹阳急道:“我不敢说啊,我说出来,这条小命就没有了。”
“可是你不说,你就得继续留在这里。我听说,你来了有30多天了哦。”
胡丹阳道:“是啊,我很久没看到太阳了。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太阳啊?”
他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他一哭,许一山便再没问他了。
能在这座小楼里相逢,大家都是因为缘分。
许一山想到此,不禁苦笑起来。
他在心里吟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中午,送了饭进来。
许一山看着没半点油星子的白萝卜问送饭的人,“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看守轻蔑地笑,道:“你说给谁吃的?难道是给我吃的?”
许一山郑重其事道:“我记得,纪委的伙食不错啊。这样的饭菜,我怎么感觉与看守所不相上下呢?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当犯人在看待啊?”
看守愈发笑得热烈,他将饭菜往桌子上一扔说道:“你可以不吃。不过我提醒你,在我们这里,有钱你也没地方花。而且,一天两顿,过了点就没得吃了。”
许一山想起罗舟带他来时说过,这里还专门请了厨师做菜,怎么会是这样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