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浑身湿透地找路人求救,这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的妈妈在我即将出院的时候受不了打击,喝农药自杀了。
我们家是和本家决裂后刚迁过来谢家村的,父母双亡我都找不到亲戚依靠。
是谢母找到村长,说和这个孩子有缘分,当作童养媳养着吧。
于是他们顺利地入住了我家刚建好的青砖大房,拿走了遗产。
十年来,我在谢母手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因为我感恩她平平安安把我抚养长大。
谢青整日游手好闲,把我当老黄牛使唤我也任劳任怨,是因为他对我爸和我有救命之恩。
谢裴是我心上的月亮,他在我对新家战战兢兢的时候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他教我识字、鼓励我乐观生活、在我被雷电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
但月亮太遥远了我够不上,跟他诉说情话又觉得月亮太干净,我的心事配不上。
结果现实蒙蔽了我这么久,现在跟我说,一切都是假的。
你让杀父仇人登堂入室。
5
我怕我控制不住杀了他们,回家找到隔壁大婶,拜托她去送鸡汤。
大婶自从见了谢裴之后就念念不忘,这下有机会和谢母好好谈一谈,屁颠屁颠就去了。
正好她家侄女就在谢母修养的医院任职,提前相看一番不也挺好?
我一关上房门,身体立刻失去力气瘫在地上。
父亲潮湿的衣袖,母亲哭得红肿的双眼,谢母的非打即骂,谢青的冷言冷语,谢裴的笑容统统交织在一起,在我的脑海中来回撕扯。
我捞起袖子看着胳膊上还没消下去的青紫,陷入了被全世界抛弃的茫然中。
如果我信了十几年的真相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阳光甚至蔓延在我脚边就停止,我坐在阴暗处不作声响,就这样枯坐了一个下午,但心中复仇的火焰愈演愈烈,烧得我理智全无。
什么未来、什么恩情统统忘记了。
良久,我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阿青,回来吃饭休息一下吧。”
谢青回来得很快,嘟囔着对谢母唠叨得不耐烦,见我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二锅头和下酒菜,乐了:“嫂子,你还挺贴心的。”
说完看了我一下,发现这个总是默默低着头做事的小嫂子也别有一番姿色,尤其是那一段细颈,看得让人手痒。
谢青一口菜一口酒,很快醉了起来,开始说胡话:“嫂子,我哥碰过你没?”
谢母说把嫂子配给他,他有点在意起来。
他这样折辱我,我更恨他恨得牙痒,倒了一杯给他说:“阿青,你醉了。”
谢青故意就着我的手把酒一饮而尽,故作黏腻地问我:“玲玲,我和我哥比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