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救命之恩,我成了谢裴的童养媳,和谢家捆绑在一起足足十二年。
被婆婆随意打骂虐待,被小叔子当老黄牛使唤。
但只要谢裴一个拥抱,我一次又一次选择原谅,把自己当蜡烛一样燃尽。
直到我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杀父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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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嫂子,还是你家阿裴有出息喔,都去大学校当老师啦?”
村口槐树底下常年聚集着各家媳妇,少不得说些家长里短。
穿着蓝布小褂,长着一双吊梢眼的瘦矮婆子叉腰,得意洋洋:“可不嘛,今天还打电话来说要接我去城里住呢。”
有看不惯的婆子往她边上努了努嘴,问:“把玲玲也带去哇?住得下么。”
谢母可不知道她的坏心眼,说:“怎么不带?要不然谁伺候我?”
她挠了挠手背,转过来就往我背上一拍,骂道:“贱蹄子,还没享福就开始敷衍老婆子了,你看看我被叮成什么样!”
我看她手上针尖大的红点,转了转发酸的手腕,闷闷道:“对不起。”
“玲玲这个闷葫芦见不了人,嫂子还不如在城里再找一个给阿裴呢!”那个挑事的婆子又说。
这下我反应大多了,立刻抓着谢母的手哀求:“婆婆!”
周围笑作一团,说我离不开自家男人。
谢母不耐烦地甩开,眼睛一瞪,说:“去去去,别人逗你一下就成这样。”
我把她弄得下不来台,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回去了。
一回家,小叔子谢青瘫在沙发上嗑瓜子,把瓜子壳丢得满地都是。
我看不过,立刻拿了扫把去收拾。
“阿青,你下次可不可以把垃圾丢进桶子里。”正值经期的腰阵阵发酸,我小声抱怨。
谢青笑嘻嘻的,手上却故意把瓜子壳往我身上丢:“嫂嫂,这都是你该做的。”
谢母可不管她好吃懒做的二儿子怎么欺负我的,她掂量着空空的水壶,从厨房气冲冲地出来,往我胳膊一拧,骂道:“你要上天啊,水都不烧!”
“我刚换了衣服,嫂嫂记得洗。”谢青懒洋洋地吩咐说。
这场面每天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我三下五除二赶紧扫完,讷讷说:“现在就去。”
谢母坐在沙发上看我忙进忙出的,扬声道:“把我和阿青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进城。”
“小叔子也去吗?”我惊讶中带着一丝低落,本来以为可以和谢裴单独待在一起。
伺候婆婆天经地义,如果再加上个难缠的谢青……
谢母听我这样说,拿起鸡毛掸子要打:“阿青都还没成家,你当嫂嫂的敢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