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怎么了?
流浪者不知道。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夺去了珍视的东西,身体里像着了一把烈火,焦躁得快要发疯。
为什么前面总有那么多阻碍?为什么自己怎么努力都还是那么慢?
快一点,快一点……
流浪者将一个挡在身前的男人向旁边推得一趔趄,向前一步,抬起手伸向下一个人的肩膀。
碍眼。
都离远一点。
也就是在这一刻,流浪者感到肩膀一重,像被施了定术一样动作瞬间顿住。
“别去。很难看的,别去看。”
熟悉的声音刺破嘈杂的人声,羽毛一样轻轻落在耳边,流浪者缓慢转动那似乎生了锈的脖子,回头看向来人。
乌黑的长发,红色的发带,赤色的流苏,温柔的眉眼。
“…时闻。”
原来你在这啊……
流浪者倏地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将时闻用力扣在怀里,下巴搁在时闻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一般紧紧抱着。
时闻能感受到流浪者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他略显无措地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试探性地落到流浪者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连药君都敢惹,可现在你又在后怕什么呢?
可流浪者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大概…他是怕到最后在那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吧,虽然那种预感来得莫名其妙。
不过……
“太好了,你没事。”
在时闻的耳边,流浪者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