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细碎的线索在纳西妲的脑中串成了线。
天理曾攫取龙王的权柄,利用世界树扭曲本应的法则。此世间的一切运转都依托于那棵庞大的,拥有无数信息的世界树;可以说,是世界树支撑运转着现在这个自错误诞生出的提瓦特世界。
天理凭依世界树监视着子民的动向,控制着众生的记忆以维护自己的王座,这本就是一种错误、天理的一项罪孽。
所以,扳倒天理的第一步便是彻底摧毁那棵可通天地的神树,以此削减天理的力量。
但世界也会因此陷入极为糟糕的境地,天地崩塌,众生涂炭。
作为守护看管世界树的神明,纳西妲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就比如,他们现在的文明并不是天理创造出的第一个人之文明,在此之前,还有无数个同样灿烂的文明被神明的怒火燃成灰烬,除了些许残败的建筑遗迹再无其他他们来过的证据。
摧毁世界树无疑会彻底触怒高天之上的神明,届时,作为“点火者”,将会最先承受祂的滔天怒火。
“这不对……”纳西妲眼睛里盛满悲伤,沙哑出声道。
冰之女皇巴纳巴斯将小小的草木之神抱入怀中,如冰雪般美丽又坚毅的眼睛轻轻合上,坚毅如冰的外表之下同样潜藏着悲悯。
众生皆苦。
但是……就像当初岩之神明摩拉克斯对璃月设下的考验一样,这也是七国的子民必须回答的一个考题。
试卷达到及格,他们才能安心地在奔向新世界的人流中逆行,与天理进行最后一场关于“神”的战争。
“婴儿出生时必将经受分娩时的阵痛,人类也必须在遭受毁灭之后才能剪断与神明连接的‘脐带’。”头戴兜帽,身着神装的摩拉克斯诠释着何为圣洁的神性,琉璃一般的金眸情绪淡漠,平淡开口。
“这不公平。”纳西妲想到那个如林间飞鸟的少年,“这对时闻来说不公平。”
本非此世人,却承此世恶。
提瓦特人与神的矛盾,原本与身为降临者的时闻毫无关系。可那位少年,却被无情地卷入这“漩涡”之中,被撕扯、被磋磨,脱身不得,最后成为点燃旧世界的第一把火。
“我能感受到,那个孩子每天都在内心痛苦地挣扎……”纳西妲回抱住冰之女皇,头埋进肩膀,“就像生吞了一整个椰炭饼一样难受。”
“他明明是那样好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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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世界树将会承受天理的怒火,那个少年却选择独自承受,将她送到天空岛上。
“明明是像神一样的好孩子……”不该作为牺牲品被摆上祭台。
遁入空寂领域的巴尔泽布手悄悄握紧。
“那个孩子……”摩拉克斯略一停顿,微微叹气道:“将会是帮助我们制衡天理的存在。”
他的天赋是天理的馈赠,他的血液由天理重塑;
那位少年从一开始,便身陷局中,挣脱不得;他是天理圈养的羔羊,是天理瓦翁中的虫蛊,也是众生棋枰上的一枚棋子。
在赤松逝去后,初次得知少年血液的奇效的摩拉克斯一是感叹老友对徒弟的拳拳爱护之情,二是……开始谋划这位晚辈在最后的终焉之战中如何发挥作用。
五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思虑良久,终是把这位晚辈带上了战场。
[看到了天理残酷一面的你,会选择站在人类的一边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岩之神明开始了服务于终焉的准备。
出现于至冬边境的名为“守护”的秘境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