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糖放得太多了,茶糕甜的发腻,就连本该有的茶的清香都被这腻人的甜味无情地遮盖住。
少年又咬了一口。
刚将嘴里的茶糕下咽,少年就猛地捂住嘴,闷闷的咳嗽声从指缝中溢出。
铁锈味和发腻的甜味混在一起,将嘴里的味道搅得更加糟糕。
少年静静凝视着自己手心的血。那是一片深红的颜色,在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鲜艳而刺目。
一片寂静中,他扯动嘴角,“…也好。”
……
睡梦中那无底的黑暗总是拉拽着少年不肯松手,似乎发誓要将其永远留在那里似的。
在那片模糊不清的黑暗中,就连时间也失去了意义。
少年的昏睡时间到达了以日计算的程度。就连醒着的时候,都好像没有彻底摆脱那漫长无尽的黑暗与混沌。
逐渐地,少年的意识开始蒙昧,思考的能力也逐渐消失。流浪者和时希与他说一句话,他都要思考上许久才能给出回应。
每一次少年合上眼睛,流浪者都会放下一切守在床边陪着他。
少年不知道的是自己偶尔会在梦中哭泣。
不是婴幼儿吸引注意力的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怕是被人发现一般细碎的、微弱的哭泣,从眼角流落的泪珠一点声音都没有,脆弱极了。
…也让某人心疼极了。
[小废物,哭都不会哭……]
每当这个时候,流浪者都会把人圈进怀里,像寻常人家哄婴孩那般轻轻拍着背。
[我在这,你有什么好哭的?啧…这是从哪受的那么大委屈?告诉我,我帮你把他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不过,如果像流浪者这么哄怀里孩子的话,最后收获的应该是一个因为吓破胆而哭得更凶的小孩。
流浪者在心里记下每一次少年昏睡的时间,起初少年只会昏睡一天,到后来变成了两天,四天,五天,甚至有一次…月亮从上弦变成了下弦,少年都没有醒来。
事态越来越糟糕了,至少在流浪者看来是这样。
直到海灯节的前一夜,终于自睡梦中醒来的少年精神格外的好,就好像一件压在他身上好久的湿棉衣终于被脱下了一样轻快。
他坐在窗边,难得澄澈的眼眸隔着窗静静映着外面霄灯的暖光。
千万盏霄灯缓缓飞向浓黑的夜幕,它们如同繁星点缀般飞扬而起,散发着温暖而璀璨的光芒。霄灯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它们的存在带给人们勇气与力量,让人们相信在黑暗的夜幕下,仍然有希望与光芒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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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啊。”少年看着窗外的景象,对身后沉默的流浪者说:“转眼间又到海灯节了。”
如他所料,流浪者没有回应他。
少年笑了笑,敛垂下目光,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我也想放一盏霄灯,可以吗?”
“……”流浪者握住少年的手,他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真的要留不住眼前人了。
“可以吗?阿散……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