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言,正合我意,”曹昂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考虑到这个问题。
张邈在陈留待的太久,整个陈留郡已经深深打上了张氏的烙印,想要旦夕之间清除张氏家族的影响力,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要想平稳的得到陈留郡,必须要善待张氏家族。
他走上前去,挥了挥手让军兵退去,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常言道两军交战,祸不及妻儿。
是张邈反叛我曹氏,与诸位无关。
尔等可回归坞堡,一应田地、奴婢等,绝不受任何袭扰。”
此言一出,方才死气沉沉的张氏家眷顿时有了生气。
有个老者拱手道:“阁下所言当真?”
太史慈在旁边道:“此乃我曹氏大公子,还能骗你们不成?”
“原来您便是曹公子?”
那老者应当是张氏家族辈分最高之人了,他带头向曹昂施礼道:“当初是孟卓有眼无珠,背叛曹公。
如今曹公子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实乃我张氏之万幸。
老朽就代孟卓兄弟,向公子赔罪,也代这张氏老老少少,感谢公子不杀之恩。”
说着老者扔掉拐杖,对着曹昂一揖到地。
他身后那一众男丁女眷也一齐向曹昂施礼。
整个张氏家族的性命已经全都捏在了曹昂的手里,他们万万没想到,曹昂竟然没有任何株连,连坞堡和田地都发还给他们。
曹昂扶起老者,并派军兵护送这张氏一族回他们的祖地居住。
这等仁义之举很快就收到了成效,不止雍丘县的官员纷纷表示效忠,就连其余各县也都派来使者,向曹昂投降。
于是,陈留郡便被迅速平定了。
接下来便是处置还关在营房内的陈留军。
曹昂带领赵云和太史氏二将,率领一队人马问明道路,来到司马赵宠的营地。
营门口有一队手持长矛的曹军把守,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空地上,已经被去掉军械铠甲,只能穿着便服的陈留军,松松垮垮的席地而坐,大都面无表情。
这座军营已经变成了囚牢一般。
曹昂带人进到营内,只见正中竖有一杆牙门旗,旗杆有酒坛子粗,高有三丈余,旗杆顶上赤色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对曹昂讪笑着躬身施礼道:“赵宠参见大公子,不知公子亲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赵宠身材魁梧,圆圆的红脸蛋,上唇蓄着浓密的短须,显得有些精明油滑。
这赵宠对于曹昂实在不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