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卞氏虽然住进了曹府,但是你大父从来不跟她说一句话。
也是卞氏比较乖巧,数年之后又接连生下了子桓、子文等,让曹氏后一辈人丁兴旺,你大父才稍稍改变了对卞氏的态度。
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曹昂道:“怪不得自我记事起,大父在我面前提起卞氏,始终称呼为‘那个女人’。”
“你是你大父的心头肉,”丁夫人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又几乎肯定是卞氏姐弟所为,所以你大父是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我把卞氏禁足,或许还能保她一命,可那卞秉满门,恐怕是死定了。”
“母亲是为了救卞氏?”曹昂奇怪道:“难道母亲也觉得此事并没有牵连到卞氏?”
“不!”丁夫人斩钉截铁道:“我跟你大父一样,听到有人要害你,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先杀了再说。
只不过卞氏毕竟是子桓子文他们的的生母,我不能让这三个孩儿没有母亲。
他们虽然管我叫母亲,可是在他们心里,我怎能比得过卞氏?”
“母亲当真是仁厚,”曹昂站起身道:“此事毕竟疑点重重,儿想再去查查看。”
“查也没用,”丁夫人微笑道:“恐怕没等你查出结果,你大父就会强逼夏侯元让血洗卞府。”
“那我也要查,”曹昂倔强道:“我总得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想要杀我吧?”
他说着,大踏步向外走去。
“随你,”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曹昂的背影叮嘱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查真相,是赶紧把甄姜接回来圆房,生儿子,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曹昂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道:“我尽力。”
他出了丁夫人的院落,顺着内宅的花径向外走。
沿途碰上的婢女全都对他屈膝行礼。
在一条岔路旁,突然看见曹丕悻悻的走了过来。
“兄长,”曹丕无精打采的对曹昂打了声招呼。
“从大父那边过来?”曹昂道:“看你这幅表情,恐怕就没什么好结果。”
曹丕叹口气道:“大父推说身体不适,不愿意见我。
我让人进去传话,说我自杀之后就没人威胁兄长了,可是大父派人出来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养病。”
“大父真的病了?”
“想来只是不想见我的借口罢了,”曹丕泫然欲泣,大父竟然连他死不死都不关心了。
这话若是长兄让人送进去,大父病的再重恐怕都能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