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想,他有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立了两次储君,结果显而易见。
如果秘密立储,等圣上驾崩后,内阁直接宣读新君继位的人选,新君继位,那就能避免圣上薨了以后没有新君的血腥争夺。
至于新君继位后,如何处置一直以来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兄弟,那就不在先帝的管控范围,他也操不了这个心了。
“圣上亲眼目睹了手足相残的画面,估摸着累了,也怕了。但是,储君若是不明,各位爷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么斗下去,只怕将来剩下的皇子王爷……”
姜好说到这儿,便噤了声。
有野心有抱负有本事有头脑的斗来斗去死绝了,到时候,矮个子里拔高个,还不知道这皇位会落到哪个歪瓜裂枣身上。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随着圣上年龄越来越大,身体状况越来越不行,哪怕不用圣上明言,朝中那些老顽固们便会催着立下新的储君,以防将来之乱。
二人越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便越觉得心情沉重。
不管是卫国公府,还是纪氏,都难以逃脱这次的争储漩涡。
两人聊到傍晚时分散去,出了千禧楼,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姜好站在千禧楼前,抬头看看天色,乌云黑沉,似乎像是要下雪了。
“姑娘。”
四号驾着马车赶来,满脸自责:“等久了吧,外头冷,快上车。”
香菱想埋怨四号两句,但见主子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也没好开口。
姜好坐进马车,想了想后对四号道:“改明儿你挑个得力的人,送到宁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