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明着拒绝,只说:「儿臣年纪还小,还想在父皇身边留几年。」
其实我对我的婚事,并没有什么信心。
从前觉得赵非观为人纨绔,不可托付终身。
相处之后发现他人本身不错,我倒更不敢接受他明晃晃的情意。
我是夫子带大的。
宫里的女人都以父皇为夫君,那些宫女满了25岁也要出宫嫁人。
只有夫子,她没有夫君,似乎也没有打算有夫君。
我曾问过夫子,天下女子都要成亲嫁人吗?
夫子少见的犹豫了起来。
「按理说,我该教你天下女子终归要嫁人的,时代如此,这样对你好。」
「但是……」她叹了口气,抢走我眼前的酥糕自顾自塞嘴里,「我既然教了你,我就不肯你和其他女子一样了。」
「我认为,爱人与被爱是一种能力,而婚姻不能没有爱。」
其实夫子的话玄之又玄,我当时听不懂。
可眼见着岁数渐渐到了,我才终于明白过来。
我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无法坦然地被爱。
如赵非观对我有意,我只觉得惶恐不安,更难回馈同样的爱。
幸好,我的事情还能缓一缓。
宋寒琛却迫在眉睫了。
大皇姐已是将笄之年,明年开春便要行及笄礼。
宋寒琛却一副岿然不动游刃有余的模样:「你们未央宫马上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你还有闲心担心我。」
没想到他一语成谶。
因为,大皇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