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也不小了。
失去了旦那,再重新找一个,是难上加难。所以他毛遂自荐盯上了山下,即使失败了也没有后悔。
可凭什么他被山下厌恶到泼了茶水,花了妆丢了脸,那个小小的,甚至连三味线都没拉熟的舞伎能得到山下的青睐?
因为年轻漂亮吗?
麻泽惨白着脸,他强忍着嫉妒,低声对山下道歉,随后道:“有输有赢,玩者才开心,况且大家都看着,不知道山下君给出败者的惩罚是什么?”
山下其实已经后悔了。
不过不是后悔要给枝序惩罚,而是后悔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枝序惩罚。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直接反嘴说不玩儿了,厢房里面还坐着他家族的人,正等着看他笑话。
“我的惩罚,是给败者卸妆。”山下还是说出了口。
妆容是歌伎们的装饰,换言之,也是一种穿在身上的衣服。
茶屋里的艺伎与客人很多,若是卸了妆出去,恐怕翌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麻泽眼睛一亮。
枝序不知道这一点,茫然地抬头,与山下对视。
山下的手握上了酒杯,若是麻泽输了,他可能会直接把酒泼上去,胡乱抹掉妆容,可面前的人不是麻泽。
他的手指沾了酒水,摁到了枝序的唇上。
柔软的唇瓣仿佛也充斥着香气。
枝序下意识要躲避,可他一动,才发现肩膀早就被牢牢抓住。
看着还有些稚嫩的男人逼近时,竟也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枝序双手徒劳地挡在胸前,要推阻对方。在场的所有人也看出了山下的意动,没有人说话,直到……
唰——
木门两侧被猛地推开,枝序骤然看向来人,眼中迸发出光亮。
“很抱歉,打扰各位了。不知道我们家的半玉,是否给各位添麻烦了。”
清润低柔的嗓音犹如溪水般悦耳动听,枝序伸出双手,寻求庇护地喊:“野泽君……”